我很激动,所以我相信了裳沐的话,给流悦下了毒。可是我没有想到,裳沐竟然是在利用我!她欺骗了我,她让我给流悦下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可以让人忘记过去的毒,而是一种异常阴邪的毒——鸩莲之毒。传说,这种毒根本就是无解的,中毒之人会遭受毒发弑心的痛苦,并且一次毒发比一次强烈,直到最后心痛而亡!
看着流悦遭受毒发的折磨,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我想要把这一切说出去,告诉他们是裳沐挑唆我下的毒!可是我却不敢说,因为我怕如果我说了出去,不仅拜王爷不会放过我,流语也不会放过我!他那么爱流悦,如果知道是我给流悦下了毒,一定会对我失望至极,而且可能会立即将我赶出家门,再也不许我出现在他的身边。
如果不让我看到他,那会让我比死还难受啊!
所以我没有把真相说出来,而是选择自己藏在心里,然后默默地向老天乞求,希望流悦可以早日找到解药,脱离毒发的折磨。老天还是厚待我的,没过多久,我就听说,有人知道该如何解毒,那个人带着流悦前往翰古国,据说翰古国有这种毒的解法。
流悦随着大军一起去了翰古国,可是没过多久,她就给流语来了一封信,信上似乎说她在翰古国遇到了危险,希望流语去救她。我不太明白,她明明可以寻求拜王爷的帮助,为什么却要向流语求救?更何况,她之前还向我保证过,说此生都不会和流语见面!
我不同意流语离开,可是流语在看到流悦的信后,心都乱了。我们之间大吵了一架,流语执意要离开,而我伤心之下也离开了流语,去找我大哥了。本以为流语会来寻我,可是没有想到,等我再一次得到流语的消息时,竟然会是如此震惊!
那一日有人来告诉我,说流语在从翰古国回来的路上受到了刺客的袭击,受了重伤。我立即赶了过去,在流语的家中,看到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流语,我差点昏死过去!
那些刺客,把流语伤成了什么样子啊!他们刺瞎了流语的右眼,并且在他脸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狰狞的疤痕,而且他身子上满是横七竖八的伤痕,已经是体无完肤。我不知道流语是怎么活下来的,看着他这个样子,我痛苦不已。
我留在了流语的家中,继续照顾他。他始终睡着,过了一个月都没有醒来。看着日渐消瘦的流语,我心中痛苦不堪,不禁向老天祈求,只要老天能够让流语康复,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就算是让我死,我也心甘情愿!
或许是我的祈求感动了上天,或许是我对流语的这份感情感动了上天,终于有一天,流语醒了过来!
那天夜里,我正坐在他的床边,虔诚的向上苍祈求,就在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他的眼皮颤了颤,我以为是自己的眼睛花了,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结果再一次发现他的眼睛动了。接着他的手也动了,他的左眼缓缓地睁开了!
他昏迷了一个月,终于醒了过来!那一刻,我激动得喜极而泣!
流语醒过来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拜呈和流悦的耳中。拜呈听说流语醒过来后,便前去探望他。
夜晚,拜呈走到流语家的时候,刚刚进门,就发现白月昭正坐在流语床边,在喂他吃药。流语一向意气风发的脸此时失了神采,落寞无比。
“拜王爷。”见到拜呈进来,白月昭对着拜呈行礼,拜呈挥了挥手,免了她的礼。
“你感觉怎么样?可好一些了?”拜呈走近流语,关切地问道。
“好是好了,可是我如今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流语闷闷道,他将手里的药碗放到了桌子上。
“你可知道,是谁有如此胆子,竟然敢对你下手?”拜呈蹙眉问道。
“洛杨大势已去,就算是想要对我下手,也是有心无力,应该不是他。”流语凝眉,沉声道,“我觉得,刺杀我的人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暗流的人,你有所不知,暗流中有很多人之前忠于洛杨,是一些墙头草。在洛杨倒台后他们便顺势归顺了我。可是后来,他们并不甘心居于我之下,明里暗里想要对付我,致我于死地,这些刺客,很有可能就是暗流里的人,他们想除掉我,代替我掌控暗流。”
“本王和悦儿也是这么猜测的,不过照你刚刚所说,还有什么情况呢?”拜呈看向流语问道。
“还有一种情况,那便是……这些刺客是颖王派来刺杀我的人。”流语抿唇道。
“逸轩?”拜呈很是惊讶地看着流语问道,“逸轩为什么要派人来刺杀你,这没有理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