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呈才不理会流悦无声的警告,摊摊手走近她,一手抬起流悦的下巴,眼看就要吻向她湿软的唇瓣。流悦倒是真想把手边的木枕敲在拜呈头上,无奈……她双眼充满怨念的看向压在自己左手上的手,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
“那便依了杏儿吧。”他几乎整个人覆在流悦身上,鼻尖几乎贴到一起,样子看来煞是暧昧。“要真如杏儿所说,儿时不受宠的话。我若再强迫杏儿,倒显是的我不讲道理了。”
你本来就没讲过道理好吗!
流悦心里呐喊着,她想扭过脸去,下颔却被拜呈捏的生疼。
他呼出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脸颊上,两张脸近的几乎可以数清对方的睫毛。
流悦的脸刷的红了,模样看来极为娇羞,看的拜呈一时间差点乱了气息。
他突然放开流悦,向屋外走去。背对着那床边气愤的女子,嘴边隐隐挑起一抹邪魅的弧度。
当真是有趣的女人。他反手将门再度带上,只留流悦一人坐在床边张牙舞爪。
如此特殊的家伙,自然是要慢慢品味。
“青影。”
“在。”似一阵风略过,身边的枝叶有了些许摇曳。
“去查查那个华筱筱。”
“是。”又是一阵风,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一来一去不过眨眼之间。
拜呈抬头看着无月的夜空,冷然的眼眸中让人看不清任何感情,偏偏唇角又挂着一丝笑容,更是令人琢磨不清。
……
“小姐,该起了。”再醒来,已经是早晨。流悦睁开眼睛,看了眼床边的春桃。虽说在尔虞我诈的环境中长大,而春桃却是有着一番与年龄相符的天真模样。一身嫩黄的窄袖侍女裙将她的身段称的极为柔和,一头黑发束成俏丽的飞仙髻,凸显得脸颊极为娇嫩。然而此时,那脸上却有着一抹不易觉察的波澜。流悦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轻叹一声,从床上坐起,在她的服侍下更衣梳妆。
“府内有什么事吗。”许久,流悦开口问道。
春桃拿着梳子的手微微一颤,随即继续轻柔的落在流悦的发丝上。
“没什么。”春桃轻声应了一句。
在这种地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应该是没有什么人会比春桃来的清楚。几日前,那金氏的侍女红梅往流悦身边一个丫头手中塞的玉镯,让她感到了几分不安。金氏与流悦不合,别人不知道也就算了,她这个贴身丫头怎么可能不知道。既然这样,那红梅又怎么会给流悦的丫头送东西。这样看来,目的怕是很简单了。
春桃倒是想查,可她没有看清那丫头的脸,若是正大光明的查起来,被发现了的话不仅流悦会被落下一个疑心重的名头,自己更是会在这府中立足不得。
“是吗。”流悦见春桃不说,也不追问。她若是想说自己会说的,以自己的身份,府内也没几个人能动得了自己。更何况以自己的身手,若真有什么事情,自己也有的是自卫的方法。
“嗯。”春桃简单的答应一声,简单结了个发髻,将梳子放了,又取一枚花钿呵开,细细贴在流悦额间。
“小姐还是小心着些府中的人吧。”就在指尖离开额心花钿之时,春桃突然轻声道了一句,随即又恢复原样,似是不甚满意般取了热水,将花钿取下放回盒中。
流悦眉头微蹙,她还正纳闷为何今日春桃要为自己贴花钿,直到听她那匆匆的一句,这才明白过来。
春桃是不会做无用之工的,那么只能说明,宫中有人要对自己不利。
流悦从椅上起身,任春桃为她整理着衣裙,目光带着一丝冷冽看向窗外不远处的金氏居处。
我倒是要看看,你能闹出多大的花样。
看着春桃的表情,流悦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静立在蔼蔼桃林间的王妃居处。
以自己侧妃的身份,这府中除了那刚升上来的静侧妃能同自己闹点事以外,便是只有金氏与自己有几分威胁。
春桃不是会胡乱猜疑的人,定是见到了什么端倪才会这般提醒自己。
流悦冷哼一声,我倒是要看看,你能闹出多大的花样来?
“奴婢春桃,参见王爷。”正当流悦出神之时,突然听到春桃恭敬的声音。她回头看去,只见拜呈正坐在桌前,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大早上的,怎么就过来了?”流悦瞥了他一眼,转头就打算继续发呆。急的春桃恨不能上去呼她两耳光,好好告诉她什么叫错失良机。
然而拜呈却没有在意,挥挥手示意春桃下去。笑着说道:“怎么,我来见见自己的王妃没有什么不妥吧?”说罢走上前,伸手揽住流悦的腰肢,低头在她耳边一吻:“莫非杏儿怪罪为夫昨夜没有留下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