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争宠(1 / 2)

“我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恐惧是在母妃的忌日,我四岁的生辰,父皇怪我没有心肝,只顾庆生没有祭拜,罚我跪在母妃的牌位面前忏悔。奶母偷偷送来了一碗肉糜,年幼的我还不知道在母妃的生辰吃一碗肉糜有什么错处。父皇气愤的推开了门,打翻了瓷碗,骂我不知恩义。用着最恶毒的语言羞辱我,气愤的父皇刚要挥手打我,他身边的內侍出言阻止,颤抖的说道‘皇……皇上,肉糜……’我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地上打翻的肉糜,以极快的速度腐蚀着地面,奶母惊得叩头喊着饶命,我却一身的冷汗,因为我曾经见过宫里某位妃子养的鸽子误食了那样的药,穿肠烂肚……”流悦看着那墨玉般的眼眸变得冷冽,不敢出声,他似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三天之后,我的奶母在荷塘里被发现,尸体泡的肿胀,皇后抱着瑟瑟发抖的我,轻声安抚‘可怜的孩子’。晚间睡梦中,我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奶母凄惨的求救声,我就站在那里,眼睁睁看着她在水里挣扎,一点一点失去了生命的迹象。”流悦死死盯着那一脸冷笑的男子,回忆起少时第一次做刺客的时光,忽然有些理解了拜呈的恐惧和冷冽,那时的她也是站在那里眼睁睁看着那人断气,她的师兄就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没有一丝犹豫的手起刀落,轻声夸赞道:“悦娘,你做的很好。”为了这一句夸赞,她刀口舔血,日复一日,监视华府,华府替嫁,再到现在的拜王府潜藏,她一直做的很好,从未让师兄失望。

静谧的午夜,屋内传来均匀的呼吸,青影的内功极好,听着屋内的两人渐渐入睡,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王爷,似乎变了些。远处隐在树后的男子听不清屋内两人的相谈甚欢,看着展露笑颜的流悦,内心深处有一丝异样,紧握着的双手,身旁的沐裳低着眉眼,看着男子手背凸起的青筋,内心酸涩,似乎有什么别样的情绪渐渐埋没……

青影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又似乎没有感受到什么,夜,还很长呢。拜呈是被胳膊的酸痛叫醒的,身旁曾经叫嚣着要睡在美人榻上的流悦正安稳的枕着他的胳膊睡得香甜,拜呈的内心溢出一丝柔软。他下意识的动了动胳膊,睡得香甜的女子嘟囔着什么,紧皱的眉头,似是极不满意。

拜呈不小心的笑出了声,流悦睡眠本就极浅,蓦地睁开了双眸,意识到盯着自己的墨玉般的双眸的主人是谁时,吓得赶紧跳下了床榻:“抱……歉,我昨夜许是困倦了,迷迷糊糊的上了床榻,压着你了吧?你的伤怎么样,我叫青影来给你换药。”

拜呈一把拽住流悦的胳膊:“上了本王的床榻,还没有能这么轻松下去的。”流悦的脸红了红,随即正色道:“这话,还是等王爷伤愈有这个本事再说。”拜呈挑眉,流悦似是意识到了什么,慌忙起身,拜呈眼疾手快,右手按住了她的后脑勺,欺上流悦的唇瓣,流悦浑身紧绷,一把推开,羞愤恼怒,拜呈痛呼一声,流悦紧张的不知所措:“是不是扯到伤口了,我叫青影来给你换药。”看着时而张牙舞爪时而娇羞可人的流悦急匆匆的赶去门外,拜呈的嘴角上扬,小东西慌了。

傍晚时分,春桃受命端来了药膳,看了眼依然守在门口的青影,推门而入。彼时,拜呈手里正半躺在在床榻旁的美人榻上拿着本《诗经》看得入神,触手可得的地方,是流悦正努力啃着手里的《黄帝内经》,瀑布般的青丝静垂在一旁,眉眼如画,脸色惨白,却依旧掩盖不住她过人的容貌。这样的泾渭分明,落在他人眼里却是难得的恩爱佳话。春桃心下却是奇怪,看着伤情明显好全的拜王,原来那个贱婢真病了?昨日难不成真的是梦里?

又过了几日,拜呈的伤终于好转,队伍也终于启程。而关于这件事,传回皇城的却是:华侧妃思乡情怯,为了不耽误行程,不顾伤寒坚持上路,王爷贴身照拂,恩爱有加。

拜王府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静静转达纸条上的消息,坐在上首的金氏愤怒的摔碎了青花瓷碗,里面盛满了成色极佳的血燕。金氏咬牙切齿道:“这个贱女人,手段倒是高明的狠!你回去吧,继续监视,酬劳少不了你的。”黑衣人点头退出,屏障后现出位容颜极好的丽人,轻语安慰:“姐姐的心未免太急躁了些,这不过是狐媚手段哪里就越得过正妃去了?”

“哼!偏王爷也跟着胡闹,我竟不知了,你什么时候也有了这样的耐性。你的人都布置下去没有?”那丽人却也不恼,微笑着在锦凳坐下:“姐姐宽心。”

华府省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