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说钟正实长得像老爷子,的确很像,不仅长得像,甚至神情都很像,都是一脸忠厚老实样。所以这个家,其实是钟老太在把持,钟老爷子说不上什么话。
钟巧儿其实很看不起这种,连自己媳妇都管不过的男人,加上本身对这些人没什么亲情可言,所以钟李氏和钟大郎都开口见礼了,她只是敷衍地服了服身子,并没开口叫人。
这是钟巧儿第一次见老爷子和钟正实,老爷子两父子也一样,第一次见钟巧儿。看着她那张跟越长开,跟钟正阳越发相像的脸,钟正实忍不住开口,“像,真像,巧儿跟二弟长得真的很像,爹您看到了吗?”
钟正实的声音有些颤抖,当年钱氏以钟巧儿跟他长得像为借口,把这一家子赶出钟家的事,一直是他心里的刺。这么多年下来,他不是没想过帮着澄清这件事,奈何无论怎么做都帮不了这一家子。
如今看到钟巧儿这张,再好不过的证据,钟正实真的高兴,“二弟,弟妹这么多年受的冤屈终得沉雪,你可以瞑目了。”
钟巧儿听得出来,钟正实说这话是真心实意的,但对这种无意义的呻吟,她最是不爱听。一个在是非面前,半点魄力都没的男人,实在枉为男人。
过去这么多年来,但凡这男人念着点弟弟,是为救爹娘的命,才没了命的,对他们家伸以援手,他们一家子不会被人糟蹋到尘埃里。
如今他们家都走出尘埃,才在这里马后炮,看了只让钟巧儿犯呕,“我爹可不像某些人,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就算我这张脸长得跟他不一样,他也一定会相信我娘,不会有大伯口中的不能瞑目。”
虽然第一次见钟巧儿,但关于她的事,钟正实已经从钟老太和钟菊儿的口中,听了许多。见她对长辈说话这般不客气,钟正实蹙眉头,“我还道是菊儿这丫头不懂事,才会恶意中伤你说你不是,如今看来她的话倒是不假,你的确是个不懂规矩的。”
“我爹在还不知道有我的时候,就为了老爷子老太太投了军,我娘生了我后就被大家糟蹋,时不时发疯,能把我拉扯大就不错,哪来时间教我懂规矩。我不懂规矩,不很正常?”
钟巧儿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钟正实的样子,会不自觉想起上辈子那个从来没疼过她的渣爹,脾气莫名有些不受控。
被一个晚辈如此顶嘴,钟正实脸有些挂不住,“二弟妹,你就是这样教孩子的?”
“我的孩子要怎么教,不牢大伯费心。”
当年钟正实说要帮她,钟李氏屡次拒绝,可这人无视她的拒绝,非要帮忙,真帮上也就算了,可忙没班上,还害她被污蔑跟他关系不清楚。念在他真心想帮忙,钟李氏从来没抱怨过什么,可如今这人还要对他们家的事横插一脚,钟李氏如何都不愿意。
好不容易,女儿这张脸,终于证明了她的清白,她可不想再被,钟正实给糟蹋了。
“大伯有这个闲心,还是多教教自己的闺女才对。”
刚进门的钱氏,听钟李氏编排她的女儿,如何肯干,“二弟妹,我女儿好好的,哪里需要你大伯教,你倒是给我说说看。”
“真好好的,就不会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在姐夫家赖着不回来。”钟李氏说得无比讽刺,“你知不知道,村里有多少人都在说,他们两姐妹共侍一夫。不想花儿将来嫁不出去,大嫂还是赶紧将人接回来的好。”花儿是钱氏的二女儿,这段时间一直住在钟莲儿的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