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崇,传令下去。”余启蛰声色沉冷,“来日不论是昭狱还是大理寺的脏污事,谁若敢再呈于夫人面前,脏了她的眼,我要他的命!”
韩崇恭敬领命,不过片刻功夫,这句话就传遍大理寺上上下下,连昭狱的仵作都不曾落下。
大理寺人人才知,原来他们那寒门出身的大人娶次辅千金为妻,并非是为官运亨通,而是将人放在了心尖尖上。
大理寺的藏污纳垢,昭狱的血腥狰狞,却是一星半点也不许展露在少卿夫人面前。
他们那被犯人称作玉面阎罗,手段残酷的少卿大人,便是身在无间狱,也要为他那夫人造就一场阳春白雪。
那两名狱卒在昭狱墙角整整跪了一日,韩崇送了伤药去给二人,“回去好好养伤,你们莫要心生怨怼。”
二人忙道不敢。
韩崇道:“我与陆大人吃酒的时候,曾听他说咱们大人唯一的逆鳞便是他那位夫人,那位夫人是大人费尽心思才求娶进门的。寒门出身六元及第的状元郎,为何放着好好的青云之路不走,偏要背上酷吏的名声进咱们大理寺何况刘次辅还是清正直臣,惯是看不上咱们这些手段狠辣心思诡谲之人。”
韩崇扶着二人站起身,在他们肩膀上拍了拍,声音极轻的道,“咱们大人啊,携权弄势,步月登云,怕都是为了能护住那唯一的软肋,他从昭狱出来去见夫人前都要换下满身血污,一尘不染,焉能容忍你们惊吓到夫人。”
两人现下还有什么不明白,心里已经悔过千万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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