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刘次辅的女儿,林昉个蠢货,简直不知死活,他怎么敢教唆自己去构陷刘次辅的……女儿!
活该!真是活该!王珉要是能腾出手来,自己都要往自己脑门上砸一下,他这是关公面前耍大刀,自作聪明!做不量力!可不该阴沟里翻船嘛!
且不说王珉心里如何狂悔不迭,先前大言不惭说要抓余娇去京畿属衙门的张聪,此刻脸白如纸,好似被鬼吓到了一般。
此刻恨不得钻个地缝消失,才好不被注意到,只可惜穆家一进门是通堂,根本无处躲避。
他只得硬着头皮走近,挤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朝余娇赔礼道,“余……刘姑娘先前有眼不识……先前多有得罪,您可莫要跟我一般见识,我是听信了王太医的谗言,被他诓骗了,才误以为您才是毁尸案的凶犯,我给您赔不是,您若是心里有气,只管骂我便是!”
张聪是真的不知王珉才是此案的真凶,他这人只有些小聪明,平日里谨慎小心,但凡是牵扯到的人稍有身份,那样的案子他一向是能躲便躲,能推则推。
这次是被猪油蒙了心,一来以为是无关紧要的小案子,二来被王珉哄骗,还以为余娇就是真犯,才想着拿了人,好去王监正那讨个赏钱。
可这人呐,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起一丝卑劣的心思,他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这一起贪念,就翻了船。
余娇淡淡的看了张聪一眼,“哪里当得起大人给我赔礼道歉,只是梅侍郎方才的话我听了也觉得甚是在理,张巡检往后审案可要经心些,便是再小的案子,也不能糊涂了事,毕竟大人这官职,最紧要的便是公正严明!”
张聪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刘姑娘说的是,是下官糊涂,不该轻信于人,往后下官一定细心审案,断不敢再这样胡乱冤枉人!”
余娇没再理他,张聪又朝刘子期谄媚的笑道,“刘大公子,刘阁老的身子可还好?刘阁老日无暇晷,辛苦操劳,我行事蠢笨,闹出这样的误会,下官改日备礼让人送去给刘姑娘赔罪,这桩误会就莫要让刘阁老劳神费心了!”
这个张巡检,如今倒是害怕事情叫父亲知道了,刘子期气笑了,他口吻冷淡的道,“幸好在下今日来的及时,不然想见舍妹怕是就要去京畿属衙门的大牢里了。”
张聪心里直泛苦,要是得罪了刘次辅,不消刘次辅亲自动手打压,有的是人能叫他这八品小官做不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