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来京城之前,刘子期与她说过,她一样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讲究这些内宅规矩,也没人会管束她。
可真回了这刘家,总是身不由己的,哪里能真的由着她的性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余娇倒也不是埋怨刘夫人,刘夫人有她的考量,余娇也知道她是好心。
罢了,不能出府就不能出府吧。余娇静坐了一会儿,倒也想开了,顾韫那日也说过他母亲身子没什么大毛病,若真有不适,应会去找旁的大夫。
余娇不能出府,便叫让李景去医馆买了些她常用的药材补充诊箱,又让蒹葭去跟府里负责采买的管事说,让他帮着买些羊羔肠。
管事知道府中老爷老太太大公子都很看重这位新找回的三小姐,虽不知道这位三小姐要羊羔肠做什么,但很是尽心尽力,连着好几日都往余娇院里送了许多羊羔肠。
余娇闲着无事,便与余茯苓在院里制起羊肠线,这次的羊羔肠充足,余娇便制了许多,留着以后备用。
刘瑶玉过来玩,正瞧见余娇在弄羊肠,头先觉得既血腥又脏,可又忍不住好奇,后来知道羊肠线的用处后,竟主动开口要帮余娇搓羊肠线。
转眼便是十几日,余娇院子里晾满了用药炉煮过的羊肠线。
天儿愈发寒冷,屋子里有地龙,余娇便将羊肠线收回屋里,只白日正午有几分稀薄阳光的时候才挪去院里晾晒。
府里后园种的几株腊梅也绽放了花苞,刘瑶玉一大早就叫人折了几枝腊梅,带来给余娇,蒹葭捧了个珐琅彩掐丝的花瓶,将腊梅插了进去。
刘瑶玉百无聊赖的趴在软塌矮桌上,对着看医书的余娇抱怨道,“说好了要跟沈莞她们一起去梅园的,如今整日被关在府里,赏梅也是不成了,我还惦记着去岁静容酿的梅子酒呢!本打算诓骗了她将梅子酒带去梅园,咱们一边赏梅煮酒,好不快哉!”
余娇淡淡一笑,目光从医书上移开,看了刘瑶玉一眼,说道,“夫人只说让你我不能出府,没说不让人来府里找你玩,咱们府里不也有几株腊梅。”
刘瑶玉兴致缺缺的扫了一眼花瓶里的腊梅,“咱们府里这零星的几株腊梅哪能跟京郊梅园相比?”
她自己又想通了一般,接着道,“不过聊胜于无,我真的快要被闷坏了,能邀她们来府里说说话解解闷也是好的,我这就给她们写请帖。”
余娇起身下榻,从桌案的书册里,抽出其中夹着的红笺,递与刘瑶玉道,“用这个写吧。”
刘瑶玉接过,细细看了看红笺的纸质,眼睛一亮,“这笺纸做的倒是精美,你从哪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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