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往日都知安南侯府的小侯爷嚣张无状,今日他们才算长了眼,纨绔和胆大包天都并非说说而已。
至于秦光那副惨状,却根本没几个人同情,这人欺男霸女,作恶多端,还曾强掳人妇,害得人家破人亡。
杏楼里的管事房妈妈早就让人送信去了靖远伯府,毕竟通勤伯府和靖远伯府走的很近,秦世子在杏楼门外出了事,怕是要闹出什么乱子。
一炷香前房妈妈收到靖远伯府的回信,让她静观其变,不要插手。
是以,杏楼的人并没有趟这趟浑水。
“可要送你阿姐去医馆?”顾韫走到余娇身边,从怀中拿出一方干净的白色帕子,递给她,看着她手上已经快干的血迹道,“擦一擦。”
顾韫记得余娇很爱干净,她那双手不像京里的姑娘留着长长的指甲,染上凤仙花汁,总是修剪得十分圆润整齐,露出一截牙白的弯月弧。
那时候给肖宁看诊,她总爱净手,这双手虽然在给人治病的时候经常沾上血污,但诊治完,总是洗的一尘不染。
余娇摇了摇头,余茯苓的鼻血已经止住了,应当是外力作用导致鼻腔的鼻粘膜血管破裂引起的。
她接过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血污,抬头看着顾韫,杏眸里隐隐流露出一丝担忧来,却迟迟没有出声。
顾韫虽是小侯爷,可那位秦世子也是伯爵府的,他这般为她出头,恐怕是要惹上一身麻烦的。
良久,余娇捏着脏了的帕子,出声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顾韫摸了摸鼻子,神情有些不自然的道,“我母亲让我接你去府中上给她看诊。”
其实是母亲见余娇迟迟不上门,催他去刘府带余娇去家里,刚巧遇到了回府报信的暮云,子期不在家,顾韫一听余娇被秦光那个祸害欺负了,当即扬鞭快马,奔骑而来。
余娇想起安南侯夫人是与她说过身子不大爽利,请她得空去安南侯府,只是她这几日一直在忙别的事,倒给忘了。
“那我现在跟你去安南侯府。”余娇误以为安南侯夫人病情加重,忙说道。
今日这一遭,余娇定然是受了惊吓,他母亲身子本就好的很,顾韫摇了摇头,“不用,我母亲身子没什么大毛病,我先送你回府。”
余娇扫了一眼地上的秦光等人,几个小厮已经围到秦光跟前,似要送他回府。
余娇留意到那几个小厮身上并不是致命伤,顾韫下手其实很有分寸,她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顾韫,这人虽然纨绔之名在外,但其实是个光明磊落,恩缘分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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