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假意投靠’,需得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才能让申添那只老狐狸信以为真,申添能从一介白身做到内阁首辅之位,可不是那么好骗的,这位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余启蛰唆使薛轻裳去找申添求助,便已经起了要利用薛蓉复宠来做筏子,向程英递上‘投名状’的心思。
与幕僚说完,外头传来了更夫敲梆子的声音,余启蛰看了眼更漏,示意幕僚离开,将桌案收拾整齐,便回了后院。
守夜的丫鬟正靠着廊柱昏昏欲睡,听见脚步声身子一激灵,赶忙清醒了过来,规规矩矩的站好,欠身行礼低声道:“大人,一个时辰前蒹葭姐姐说夫人已经歇下了,可要给您掌灯”
余启蛰低声道:“送热水去西次间的净房,我去那里沐浴更衣,动作小心些,别吵到了夫人睡觉。”
小丫鬟应喏,去厨房要水。
余启蛰在西次间沐浴后,才回了东厢房,小丫鬟欲上前掌灯,被余启蛰抬手制止,他抹黑进了房间,等眼睛适应黑暗后,才走向拔步床,见余娇已经睡熟,他动作轻柔的上了榻,帮余娇掖好被角后才躺下。
黑暗中,他侧躺着眼眸幽深的盯着余娇的睡颜看了好一会儿,明明人就躺在他身边,可他心里还是很不满足,总觉得不够,左胸腔的位置好似填不满一般。
他用指腹略微使力捏了捏余娇已经没有婴儿肥的愈发清媚娇柔的脸颊,低声叹道:“娇娇,这辈子都别想再离开我,不然我怕是会疯……”
他不想再做那个只能远远看着她,旁观她精彩纷呈人生的人,他想介入她的余生,将她牢牢的掌控在自己手里,渗透蚕食她的一切,不论是人和心都能完完全全的属于他,余下的人生悲欢喜乐也皆系于他一个人。
可偏生,她太有主见了,总是让他生出一种根本无法牢牢抓住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