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起当时,安守义现在都能依稀记得自己因为太青涩年轻第一次见到尸体吓得在旁边呕吐的样子,那女人凄惨的样子很长一段时间都时时刻刻浮现在他眼前。
一旁的两人根本不打算开口说话,等着他说到事情正题。
“在急救车来之前,我记得非常清楚当时的地上是有一团用过的卫生纸,可是当案件交由靖川公安局刑侦大队的时候,我也就没有再继续知道后续的事情。”
苏慕清皱眉说:“地上有纸团?当年的案件报告证物里没有纸团。”
当年的案件报告她现在能一字不漏的说出来,而报告中没有纸团作为证物,她非常肯定,报告里没有提到这一点,卷宗里物证栏处也没有。
“事后我因为是第一到处民警去到靖川市公安局做笔录,在那里我无意中看到案件报告,发现里面没有我在现场时看到的纸团,而也是在那里,我见到了你和你的小姨,之后我就一直在追查你妈妈的案子,先是问了刑警还有物证科又去到医院,可是结果还是一样没有一个人见过当时地上的纸团,而医院也没有采集出证据。”
袁明明了:“关键就在那个纸团上,上面一定留有凶手的或者DNA。”
“对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偏偏就是所有人都不知道也没有发现现场留有一个纸团,我分明记得的,不会看错,地上一定是有一个纸团。”
苏慕清冷声:“然后呢?你做了什么?”那声音如冰窟中的寒霜,冷漠即疏离。
“然后……我……我,什么都没有做!”
苏慕清闭上双眼,绝望冲击着她,那么重要的证物……
袁明怒了,一拍桌子,厉声:“你说什么?”他从来没有对谁那么大声的说话过,可是今天他就是忍不住这样做了,那是多重要的证物啊!案件的关键和证据可能就都在那个纸团上。
安守义接受他们斥责,不敢解释,因为他承认自己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懦弱而又无能。
安守义痛苦的说:“当年我原本是在追查纸团的事,但是我根本不知道就因为这样我害了我的搭档王启刚。”
冷静片刻后他继续说:“他被无故的原因被调去做巡警,我也被调去看守档案室,我一直都风平浪静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但是王启刚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结果因为一次支援追捕人贩子的车,出了车祸,被车上的零件插入到腰部,送到医院,因为腰部脊椎的位置,医院没有办法将零件取出来,只能那么一直留在他体内,因为那件事他无法正常上班,丢了警察的工作,每天都要承受背后的剧烈阵痛,也因此染上了毒瘾,搞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这些年我一直反反复复的让他进戒毒所,可是都没有成功,而就是在三个月前他从戒毒所里跑出来,死在了路边。”
而这一切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当年一直在追查奸杀案的证物。
又或许可以说,是因为苏慕清的妈妈间接造成了这样的局面。
安守义曾看着搭档冰冷的尸体想过,如果当时他没有多此一举的去调查纸团,是不是他们可以一直相安无事的做一名警察,王启刚也不会死。
苏慕清:“因为当时的靖川市公安局局长是孙永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