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对于君谨言的印象,素来都是冷漠空洞,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似的。换言之,像这样的人,一般情况下,别人想要看到他动怒,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可是现在,他却明显的在因为沈绮丽而动怒。
一些认识沈绮丽的人,自然也在心中猜测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业定的女儿,顾长国的外孙女,怎么会和君家结下梁子,而且照目前的情形来看,这梁子显然还不是普通的梁子。
沈绮丽突然哇的一声,从口中吐出了什么,陆小絮定睛一看,地上一摊血混合着唾液的里面露出有点白白的物体,像是牙齿的样子。老天,君谨言一巴掌,忽然把沈绮丽的牙齿都打下来了!陆小絮顿时觉得自己刚才打沈绮丽的那一巴掌,简直就是太小儿科了!
沈绮丽的脸这会儿痛到不行了,只觉得半张脸都像是麻掉似的,明明牙齿都被打掉了,可是她却像是感觉不到似的。或者该说,是因为脸颊太痛了,所以再多一些痛,她都没感觉了。
“你……你……”她狼狈的捂着脸,你了半天,却在看到君谨言双眸中的戾气时而慌了神。他是君家的三少,是他们这圈儿里不能大家心照不宣,不能去招惹的那些人中的一个。
从来,她对君谨言都是全然陌生的,只知道对方小时候是住在Z市的,一直到长大后才回了B市,她对君谨言所有的印象,都是从别人的口中所听到的。
传闻他素来感情冷淡,对周围的人事物都没有什么兴趣,她之前曾以为君谨言之所以娶夏琪,可能是像不少人猜测的那样,是因为自闭症的关系,所以娶个小门小户的女人好摆弄而已。可是现在看来……却好像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而且……她忘了,传闻中还有着关于他的狠戾,关于他的残忍。据说他会一拳拳地把人打得头破血流,去了半条命;据说,他折断人手腕的时候,不仅仅只是手腕的骨头,还会把对方的手指都一根根的折断;据说他还曾经拿枪指着别人的太阳穴,那是真的枪,随时会出人命的。
又或者该说……人命在他这样的人眼中,根本就不算什么。
“是左手还是右手?”君谨言的声音,冷得出奇。
沈绮丽愣楞着,一下子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对方说的到底是什么。
“是左手还是右手打的?或者干脆把你两只手都废了比较好?”君谨言再度开口道,眼神中的戾气更甚了。
沈绮丽的身子发颤了起来,突然反应了过来……他……他该不会是打算就在这里,把她的两只手都给折断吧!可是……可是在这样的场合,有那么多市委的人在,他又怎么敢呢?
“我……我是沈业定和顾美恩的女儿,我外公是顾长国!”沈绮丽声音有些结结巴巴地报上了父母和外公的名字,想要以此来让君谨言有所顾忌。这会儿的她,早没了之前来找夏琪时候的盛气凌人,有的只是慌乱与难堪。
“那又怎么样呢?”君谨言冷冷地道,就好像这些名字对他没有丝毫的意义。
而原本刚想上前劝一下君谨言的夏琪,则在听到沈绮丽口中的报出了沈业定的名字后刹住了脚步。眼前的这个女人……是沈业定的女儿?那么这个女人刚才口口声声所说的私生女、认、父亲……是指……沈业定是她的亲生父亲吗?
这个猜想,在夏琪的脑海中闪过,而她整个人都顿时变得僵硬无比。她想起了沈业定来她公寓送还皮夹的时候,问起了有关她父亲的事儿,想起了在Z市的公寓楼下,遇见沈业定的情形,更想起了母亲几次三番询问着关于沈业定和她之间的接触情况……
越是想着,这种猜测的可能性似乎就变得越高。夏琪只觉得脑子乱哄哄的,所有的线索,许多情景,都在她脑海中如乱麻一样,堆挤在了一块儿。
君谨言弯下了腰,眼看着就要去抓住沈绮丽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