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不愿意?”他问道,漆黑的双眸死死地盯着她。
她咬了咬唇瓣,迎着他的目光,“对,我不愿意。”
他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双眸死死地盯着她,那枚戒指,被他紧紧的捏在了手心中。“琪琪,别忘了你和我的约定,就算你不愿意戴戒指,你也注定要和我相守一生!”
约定……十年之约!
夏琪的身子僵了僵,或许是这段时间,她和他之间太过平和,以至于她差点忘了,她和他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就是因为十年前的那个约定。
那个她会完完全全属于他的约定!
叶家大宅中,叶南卿看着躺在床上,身上插满着管子的男人。这个他该称之为父亲的男人,也曾是叱咤风云般的人物,也曾让无数的女人为之心动、心碎,以至于一生就此断送,可是如今,却要如此狼狈地来维持着生命。
“南卿。”坐在床边的叶母高碧溪面色不悦地皱了下眉头,“听说你最近收购了个小公司?”
“嗯。”叶南卿微微一笑,点头承认道。
“四海集团交给你,不代表你可以拿着四海的钱胡乱玩儿,那种小公司,根本就没必要收购,美国那边的收购案要加快进行,四海集团一定要抢占住美国市场。”高碧溪没好气地道。虽然已经快60的年纪,但是依然能够看得出,年轻的时候,是个美人儿。
“我知道了,母亲。”叶南卿回道。
高碧溪面色这才缓和了下来,“还有,我不管那些八卦报纸杂志上怎么写,梅昕怡那女人,你千万别给我领进叶家!你的婚事,我会挑选合适的人给你。”
“好。”叶南卿没什么异议地表示着,面儿上,依然是一副平静无波的样子。
“我也有些累了,你在这里陪陪你父亲吧。”高碧溪说完,离开了房间。
偌大的卧室中,只剩下了叶南卿和躺在床上的叶父叶知飞。
陪吗?陪着一个昏迷中,甚至连意识都不知道是否还有的父亲吗?叶南卿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意,坐在了床边的沙发上。膝盖优雅地交叠着,他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父亲,恐怕你也没想到,一场病就让你变成了这个样子吧,说起来,人还真的很脆弱呢。会轻易地生病,也会轻易地死亡。”
躺在床上的老人依然只是躺着,没有任何的声音。
叶南卿继续悠悠道,“母亲觉得合适的人,恐怕并非是适合我,而是适合叶家吧。不过”他顿了顿,上半身微微向前倾,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着插入老人鼻孔的氧气管,“我的婚事,最后可以做决定的,只有我!说到底,我真的是你的儿子呢,就算我曾经发誓,一定不会像你一样,可是有些东西,却不是发誓就可以改变的。”
他唇角的笑意更甚,带着一种说不尽的嘲讽,“就如同你曾经为了母亲,可以不择手段地做下许多的事儿,而现在,我也为了一个女人,在不择手段着……你不觉得,我们真得很像吗?”
只是,他不知道他会不择手段到什么程度。会像父亲一样,双手沾满着血腥吗?又或者是……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真不想让夏琪看到他最肮脏的一面。
自从那天和君谨言因为戒指的事儿起争执之后,夏琪已经几天没有见到君谨言了,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让她感觉像是回到了以前的冷战时期。
正巧学校的毕业论文答辩也即将要进行,于是这几天,夏琪干脆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论文答辩的事儿上,把手边的资料进行着最后的整理,力求可以做到顺利过关。
结果毕业论文是顺利过关了,夏琪也再度见到了梅昕怡。
戴着鸭舌帽,墨镜,穿着一身灰色T恤和牛仔裤,梅昕怡在K大的教学楼前拦住了夏琪,“有空吗?”
对方的样子,一看就是刻意来找她的,夏琪反问道,“你这副样子,就不怕被人认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