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舞飞扬“与世界冠军相遇”见面会,在热闹的气氛中接近尾声。
此刻,今天的主角薛洋手捧着鲜花站在舞台下方,面带笑意地当着背景板,供现场客人一个个上前合影留念。
周羽捧了一只装满水果和小点心的盘子,带着贝贝坐在靠门的角落,活动看完了,正好开吃。
下午贝贝的爸爸将儿子送到轻舞飞扬会所,也是心大,直接把他丢给周羽照顾,说是有工作要忙,晚点来接。
受人所托,周羽当然要照顾好小徒弟。虽然贝贝已经结束治疗,目前各项指标保持得都还不错,不过这孩子还没到完全健康的状态。
“要不要求合影?”周羽问道。
“不去了,人太多了。”贝贝摇摇头。
“我认识薛洋,回头人走了,我帮你找她。”周羽说着,朝薛洋那边看了过去。
薛洋这段时间的上升势头实在太猛,已经进了世界排名前五,并且连克中国队几员大将,算是名声大噪。现在她也在国内接商业活动,应该挺受欢迎。
不能不佩服尚可的眼光。据说几个月前,薛洋刚火起来的时候,尚可就跟她在国内的经纪团队谈妥了这次见面会,目的自然是借活动,吸引更多客人办他的会员卡。
周羽想想,就笑起来。席溪到现在提到尚可,还骂他没脑子。可没脑子的人,却又特别会赚钱。
“周教练,主持人叫你名字!”贝贝提醒周羽。
周羽正叉起一块西瓜,随口道:“抽奖了,这么快啊?”
尚可办个活动,花样玩得真多。冷餐会、表演赛还有抽奖。好歹是前员工,周羽进来时,也拿到了一张抽奖券。
尚可的羊毛,必须得薅。
“周羽应该没有离开现场。这样,让我们的镜头慢慢找。借这个机会,我给大家隆重介绍本会所私教班助理教练周羽。她是一位极具潜力的羽毛球选手,曾获得过亚洲青年锦标赛冠军、全国俱乐部联赛女双冠军、全国锦标赛混双冠军。目前正在国家队竞效力……”原来是主持人站到舞台上,在报周羽简历。
竖起了耳朵,周羽疑惑人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今天是棋逢对手,在见面会上半场即将结束之际,我们特意安排了一场冠军之战。请大家随后移步二楼球馆。这将是一场顶级选手之间的拼杀,相信一定精彩绝伦,让您血脉喷张,各位千万不要错过!”主持人拼命地煽着情。
顶级选手……
说的是她这个二队候补?
周羽先是鸡皮疙瘩直冒,一不小心,叉子上的西瓜掉在了地上。
今天本是来做吃瓜群众的,周羽怎么也想不到,也没人打个招呼,她就被安排上了?
愕然之中的周羽完全没注意到,有摄像机过来,怼着她的脸拍,还同步播放在舞台大屏幕上。
贝贝已经发现了好玩的,将头凑近摄像机,古灵精怪地比起剪刀手,还做开了鬼脸,引来一片笑声。
周羽才发现不对,等看清楚大屏幕上的自己,赶紧捂住了嘴巴。刚才吃得太尽兴,她下巴上有几粒瓜子,在镜头里明晃晃地挂着。
举着摄像机的人笑得前仰后合,随后将机子递给旁边人,揶揄周羽道:“别挡了,原来是跑我这儿来吃白食,这段最邋遢的,一定要发给那家伙看看。”
注意到镜头转了过去,周羽才放开手,接过尚可递来的纸巾,赶紧擦了一把,随后问贝贝:“饱了没有,我给你妈打电话,咱们回去。”
见贝贝点了头,周羽顺手将盘子塞给尚可,丢过去了一句:“走了!”
说着,周羽揽着贝贝肩膀,便要出去。
“走什么呀,”尚可立马嚷起来,“留下来给我干活!”
见面会外头就是轻舞飞扬的大堂,此时周羽拍开尚可扯住她袖子的手:“别挡着我,送完贝贝,我还要去萧教练家,没空陪你玩!”
“跟你说吧,我手下人办事不力,本来从商港俱乐部借了一个专业单打,准备跟薛洋做表演赛。刚才那头打电话,说人在训练的时候突然受伤,肯定来不了,再换别人也来不及,”尚可道:“我想半天,靠你救场了!”
“不救!”周羽不假辞色地道。
贝贝在旁边瞧瞧尚可,又看了看周羽。
尚可干脆伸出双臂,挡在周羽面前:“真不救?”
这人还耍起无赖,周羽被气笑了出来,上下瞧了瞧他,问:“你懂羽毛球吗?”
尚可嘴一撇,还来个掐手一算:“我和子锋开始接受专业训练那会儿,你还没出生。问我懂不懂球,真是笑话!”
“我只会双打,你让我跟女单冠军比赛,不怕显得你这会所不专业?”周羽摇头。
“我这又不是专业俱乐部,在场的也没几个懂行,讲究那玩意干嘛?”尚可全不在意。
周羽这会儿恨不得拔腿就跑,她都输了几个月的球了,没理由回到老家,还得再输一次,给自己添堵。
“真不打?”尚可盯住了周羽。
“我严重怀疑,你是故意要看我笑话。是不是我输得难看,你特高兴?”周羽斜过去一眼。
“原来是要面子,”尚可呵呵一笑,“你放心,回头我跟薛洋的经纪人说一声,真要打得不好看,让她稍微放点水。周羽,就当帮哥哥我一个忙。咱们好歹算朋友,遇到难处,总要互相……帮把手,你说对吧?”
尚可把“帮把手”三个字咬得很重,暗示意味十足。
周羽本来可以傲气地冲这奸商冷笑一声,大义凛然扬长而去。不过,到底没这么做。
没错,她这回替师父选墓地,全靠奸商帮了把手。
“也就请你帮忙撑个场面,”尚可难得耐心地劝道:“玩玩而已,又不是正规比赛,比划两下,能让客人们开心就行。只要我这活动成功,劳务费要多少,你自己给个数。”
听到“劳务费”,周羽习惯性地眼一亮,可随即又反应过来,那个需要她挣钱治病的人,已经走了。甚至师父最后一笔医药费,还欠在萧子锋那边,人家硬是
不肯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