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旭：“……”

白路生：“……咳咳咳咳咳！”

沈念收到了白路生饱含警告的一瞥，看着自己大哥阴沉的脸，摊手笑了笑：“我开玩笑的。”

沈晨希就是在这个时候来的。

“大哥也在？”刚才在办公室里暴怒的人现在又恢复了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样子，看着病床上的白路生：“白律师，你好。”

“沈总好。”

“你来干嘛呀？”沈念屁股都没动一下，翘着二郎腿看沈晨希：“看看你的计划得逞了没有？”

“小念。”沈承旭看了沈念一眼，站起来，笑了笑：“来看白律师？”

“是啊，”沈晨希看起来根本就没把沈念的那句话放在心上，笑了笑：“毕竟是CYBK的大功臣。我来看看他，顺便赔礼道歉。”

沈念转了转眼珠，站起来：“二哥要是来赔礼道歉，不如来点儿实际的。”

“小念需要什么？”

“我需要那个王贺，还有包括东煌在内的所有的媒体保持沉默。”

全场寂静。

沈晨希坐下来，双腿交叠看着沈念：“王贺因为涉嫌故意伤害罪已经在警察局里了，至于媒体……”沈晨希皱眉：“保持沉默是什么意思？”

“那个王贺不就是因为想红想出名才让人给利用了然后发疯了么？”沈念拿起一个苹果开始削皮，脸上的表情很轻松：“我只需要他亲口证明这是他自己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然后被白律师识破了，恼羞成怒出手伤人。然后我要整个媒体包括网络都再也搜不到王贺这个人的名字和任何消息。白律师，给。”

“小念这样，也太狠了吧？”沈晨希笑着问他。

“不合你心意么？”沈念耸耸肩：“这样对于东煌也是个挽救不是吗？至于是谁利用了那个疯子，让大众去自己猜呗。反正你们东煌行的正坐得直，怕什么。再说了”沈念用湿纸巾擦着自己的手指，语气冷漠：“他想出名，我偏不让他出，我就是让他籍籍无名一辈子，他活该。”

白路生拿着那只苹果，听了沈念的话，没说什么。

“好。”沈晨希点了点头看了看沈承旭：“那……要不要平时给他看看手机什么的？不然的话他自己都不知道，不是太没意思了么。”

“哇哦，”沈念装作惊讶的看着沈晨希：“这么多年了，二哥你办事第一次这么合我心意。”

这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弟终于暂时的卸下了水火不相容的敌对关系，相视一笑，眼神中竟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认同感。沈承旭看着这一切，心里冷笑了一下，站起来：“好了，我该走了。晨希，一起？”

“好。”沈晨希看起来心情很不错，他站起来跟白路生和沈念道别，然后和沈承旭一起出了病房。

人一走，沈念脸上的笑容就像是张面具一样被摘下来了。他把手里的湿纸巾扔到垃圾桶里，靠在沙发上吐了一口气。

“怎么了？”白路生咬着苹果：“我看你刚才计划的挺高兴的。”

“白律师不觉得我阴暗吗？”沈念看着白路生，脸上没什么表情：“我是不是特别恶毒。”

“没有人看可以凭借不容易出来作恶。”白路生把手里的苹果递给沈念：“他应该受到惩罚。”

沈念就着白路生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小口，慢慢的嚼着，笑了：“也对，他活该。”

白路生看着微笑着吃苹果的沈念，心里一时之间千头万绪。他不知道沈念究竟是善良还是不善良，但是他知道要是一味地单纯，沈念在沈晨希那里肯定是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他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到沈念心底的黑暗，有仇必报的，甚至是有些尖酸刻薄的。但是他只是觉得心疼。

他伸出手去，碰了碰正在专心致志吃苹果以至于马上就要吃完了的沈念，看着他的眼睛，说：

“你吃的这个苹果是我的。”

沈念：“……我马上再给您削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