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近距离的观察他，发现白路生的眼睫毛很长，还很翘，他在看文件的时候带着一个边框颜色极浅的眼镜，遮住了他很标准的杏仁形状的眼睛。他的瞳孔颜色很深，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味道。

深邃又迷人。

“沈副总，沈副总？”

沈念这才回过神来，收回眼神，捏了捏鼻梁：“怎么了？”

“我们还要继续吗？还是说晚上再……”

“别别别，”沈念搓了搓脸，神情痛苦：“继续吧。”他好像有些神经错乱了，端起那杯速溶咖啡使劲儿灌了好几口。

别说，因为这个诡异的味道，还真的挺提神醒脑。

沈承旭远远的看着好像是正在补习小学课程似得自家弟弟，笑了笑。不得不说，现在的沈念真的是安分的有那么一点点可爱。等他看够了，他才接起那个已经响了四五声的电话。

“喂？”

“大哥。”

“怎么了？”沈承旭是因为公司的事情紧急出来的，本来就是顺道来看沈念，现在拿着手机转身往外走。

“我想了一下，”沈晨希的声音很温和：“我觉得现在小念还是太年轻了，现在就让他接受CYBK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不如这样，先让他在我这里历练一下，到时候时机成熟了，CYBK再给他。”

沈承旭心道：“在你手底下历练，再把人气跑了我上哪儿找人去。”笑了笑：“还是算了吧，毕竟现在爸爸已经把CYBK给他了，再收回来，也不是他老人家的作风吧。”

“我也是为了家里着想，”沈晨希站在落地窗前，低头看着底下一串串的车流：“毕竟你我心里都清楚，小念他确实是一点经验都没有。”

“当时我们也是一点经验都没有，”沈承旭走出电梯，“当时也是爸爸带着我们，现在我带小念就行了。”

“让我来吧，”沈晨希笑了：“这几年大哥你跟小念一直联系，他可是一点儿都没找我啊。别让我一直跟弟弟生疏了吧。”

沈承旭使劲儿舔了一下后槽牙：“这种事还是不要现在就说定了。再说了，我还是觉得小念他自己会有他自己的判断，他已经二十五岁了，不是小孩子。”

“好吧，”沈晨希想了想：“呃……这样吧，我到时候尽自己能力帮帮他吧。我认识几个模特，反正CYBK是个珠宝企业不是么。”

“那就太好了，”沈承旭捏了捏眉心：“在这方面你就帮帮他吧。”

“好。”

沈承旭挂了电话，越想越不放心，手机在手里转了几个圈，拨了出去。

“喂？”

“你二哥要给你介绍模特，你看着点儿。”

“模特？”沈念笑了：“他喜欢的我睡不惯。”

沈承旭：“……”刚才那个乖巧努力的可爱弟弟是自己的幻觉吧！

沈念想起来身边还有一个根正苗红宛如物理化尖子班班主任的老干部，收敛了刚才的吊儿郎当：“我知道了。放心。”

白路生充耳不闻刚才沈念的那句荤话，合上了文件夹。“沈副总，已经差不多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明天再……”

“哎别别别，”沈念挂了手机跟着白路生站起来：“能不能推一天？让我缓缓时差。”

“好。”白路生惜字如金，点了点头道了别转身就走，不忘了拍平手肘上的褶皱。

沈念一翘腿坐到桌子上，心里想着明天换一个新的，这种城乡结合部气质的东西怎么可以出现在顶级珠宝公司的会议室里呢？！绝对不行!

“啊，对了沈副总，”白路生走到门口突然回过头来，看着坐在桌子上的沈念：“希望您后天能准时到，我们一共约了两次，你都迟到了。还有……”顿了顿，白路生难得的笑了笑：“刚才那个一次性杯子，好像有点儿漏。”

沈念：“……？！”

白路生走到了电梯门口，还能听见沈念崩溃的嚎叫。他竟然觉得有点开心。很幼稚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