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喻拍他后背的动作停住。
“你干什么我都站在你后边儿,这话我说过我就一定会做到。”任北吸了吸鼻子,顾喻刚才的表情吓着他了,这根预防针他必须打下去,多疼都得打。
“但你得知道,我也是个疯子,我说离开任国富我就绝对不会回去,我说不要那个破房子不认他那个爹我就能做到。”
“没人能让我反悔。”
“除了你。”
“任北……”
“你别说话,”任北打断他,手指狠狠攥了攥他的肩膀,借力从他怀里出来,两个人额头对着额头,视线相交,近在咫尺,任北一字一顿,“你记住,你出事,我会疯。”
顾喻轻抚着任北侧脸耳垂。
长久的沉默。
一声叹息。
“好,我也走。”顾喻说。
天籁传进任北耳朵里,他整个人都泄了气一样瘫住了,撑着顾喻的椅背才没跪地上去。把脸埋在顾喻肩膀上,不一会儿眼眶周围就一阵湿热,他没有顾喻那样强悍的愈合能力,眼泪掉了就收不住。
顾喻搂住任北轻轻拍着他后背,眼里闪过一抹无奈,纵容地任由任北哭得他肩膀一塌糊涂,声音轻缓:“我错了。”
“这下我要净身出户了,可得你养着我了,”他声音里带着笑,不是和顾卓说话时的冰冷,暖融融的,滑进任北耳畔,“养着我么?嗯?”
任北哭劲儿还没过去,肩膀生理性抽了两下,紧紧抱住他肩膀,声音很大:“养!”
“小点声,”顾喻抱着人晃了晃,眼睛里都是笑,“给你薛姨吵醒了,看见咱俩这样不得逼着我们去民政局。”
“那就去。”任北吸了吸鼻子,鼻尖和眼眶红着,眉头微皱,看起来倔强又可怜。
“刚才我怕他把薛姨带走,我就让尤严请他爸出山了,”任北看着顾喻的眼睛,“我不知道你还有办法,我自作主张,你……”
“我知道,”顾喻说,“你做什么都不用和我道歉。”
这世上恐怕没有一个人对他的关心和爱能比得上任北,任北能为他付出的,他必然要加倍回报回去,才配得上任北的感情。
任北让尤严给他爸又打了个电话,这边场面控制住了,不用大佬出山了,说了好几遍尤叔都不信,任北亲自在电话里说明了才算不来了,但还是不放心,让他们俩和“小北的那个小男朋友”有什么事联系他,尤叔马上到。
后来顾喻都忍不住笑了,问尤严:“你爸干什么的?”
尤严摸了摸脑后,也挺无奈的:“亲爹,挖矿的,巨几把有钱那种。”
任北补充:“看着我俩穿一条裤子长大,比我亲爹对我还好。”
当初他出柜、尤严出半个柜,也只是揍了他俩几顿就接受了。
真国际好叔叔/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