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北往里塞了一包没吃完的薯片,低沉的嗓子有些得意:“因为家里东西都有固定的地方,都是你习惯的,我就不想改。”
顾喻愣了一下,扑哧笑了:“这么自觉?”
任北点头,又往里放了一件团成一团的围巾,不大的书包被乱塞一通,各种东西挣扎着互相挤压。
乱七八糟。
顾喻扶额:“宝贝儿你去旁边坐着看我收拾吧,这书包要裂了。”
任北这么装这个包不用要了。
任北一僵,有些尴尬地摸了摸短寸:“同桌我学,下次我就会了。”
顾喻把书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全倒出来,闻言乐了:“学什么?收拾屋?装行李?”
任北很认真地点头:“嗯。”
他以前没干过这些,但以后跟着顾喻他肯定要多干活,他舍不得顾喻干这些,顾喻就在他旁边喘气他就知足了。
顾喻笑了好一会儿才亲了他一口,说:“行,你教我做饭,我教你收拾,公平公正。”
他其实是不想任北干这些的,男朋友嘛,宠着就完事儿了,但一想到以后任北可能不和他上同一所大学,他没办法近距离照顾他,他就不得不把培养任北的生活自理能力提上日程了。
“这样,我先教你叠衣服,”顾喻说,把被他团成一个球的衣服摊开,从袖子开始折,声音温柔有耐心,“从这里开始,先这样,然后……这样叠,很省空间。”
任北跪坐在一边听得很认真,顾喻不经意瞥了一眼,忽然笑了,在脑海里给任北加了俩耳朵和一条尾巴,就跟一个大狼狗似的,乖乖坐在旁边认真听讲,尾巴一甩一甩的。
顾喻忽然不讲了,任北不解,歪着头:“同桌?”
顾喻摇摇头,眼睛里还满是笑,继续说:“你收拾东西要有耐性,别全想着一股脑都放进去,这也算是一种锻炼,对你的病情有好处。”
任北赞同地嗯了一声。
和顾喻在一起后他已经很长时间没犯过病了,偶尔有些苗头都被顾喻安抚了下去,到现在药都渐渐停了。
进步很大,比这八年来的任何时候都大。
再过一阵就是他妈的忌日了,他今年会不会有机会在那天去看她一眼?
“任北。”顾喻忽然很认真地喊了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