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北得寸进尺地蹭了蹭他的脸,又抱住他,肌肤相贴的感觉让他声儿都飘了:“好。”
就这么搂着简直太好了。
顾喻看着在他脖子上蹭起来没完的脑袋,半晌,叹了口气,声音无奈又懒洋洋的:“起来,痒。”
任北搂的更用力了,头一次这么任性,脑袋晃了晃,大狗子似的:“同桌我想再趴会儿。”
僵持几秒,顾喻认输。
“趴着吧。”顾喻轻拍着他后背,开始非常非常认真地反省自己。
他真的那么凶吗?
一向糙得跟野狗子似的男朋友忽然趴在他脖子上哼唧“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让他恍然觉得自己是个活该千刀万剐的大渣男。
所以他今天很凶?
也是,按着脖子逼着任北说实话,闹的时候咬他耳朵,动不动就威胁打出脑浆子剁了腿。
真是太凶残了。
半晌,顾喻低沉的声音响起:“任北。”
他喊的认真,任北抬起头,短寸蹭的热乎乎的,一脸意犹未尽:“嗯?”
“我刚才想了一下,”顾喻说,“比起刚在一起的时候,现在我对你确实是太不温柔了。”
任北只是随口说说,哪能舍得让他真的道歉:“同桌我没事我——”
“别说了,”顾喻很真诚,“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任北着急了:“同桌我不是那个——”
顾喻捂住他的嘴:“你听我说完。”
任北点头。
顾喻轻轻笑了笑,阳春三月的风似的,把任北魂儿都勾走了。
“我反省了一下,我为什么像个渣男似的变得这么快,”顾喻要笑不笑的,讲故事似的,“我有一个非常非常喜欢我的男朋友,同理,我也喜欢他。”
“但他跟个野狗子似的,身体不好还不注意。”
任北一僵,直觉告诉他要出事儿。
果然,顾喻语气越来越轻:“没关系啊,我是他老夫老妻的男朋友,我可以照顾他啊。”
“结果,你说怎么着?”顾喻笑眯眯地看着他。
任北咽了咽口水,眼神乱飘:“咱洗澡吧同桌,好冷。”
“你哪能冷,”顾喻眉梢一挑,不赞同地看着他,“冬天穿布鞋、口罩走个两百米就能丢了的人哪能冷,说多少遍还不知道出门穿羽绒服的人哪能知道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