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的水蜜桃香味很浓,林婉也同时能闻到身旁的男孩子身上隐约传来的葡萄柚的信息素香气,很清新也很干净,像是夏日傍晚天边绯红的薄云。
“他们都说你很懦弱,上不了台面,说你”她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偷偷瞥了一眼苏逸淳,正好和他撞上视线,少年冲她露出一个善意的笑,道:“没关系,你说吧,我不难过。”
“你你别太往心里去啊,他们都是乱说的,是你那个,继兄说的,苏航说你是小三的儿子,是没没爹的野种你别生气啊!我觉得你还挺好的。”
林婉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就开始胡乱夸他,颠三倒四的,苏逸淳没忍住笑,拍拍她的肩:“所以在你没见到我的时候,你对我的印象还是懦弱又委屈的可怜蛋是吗?和我本人差很多?”
“嗯”
“我是被流言摧毁的人,秦浅絮不一样,他靠虚假的赞美来构建他的人设,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完美的人,实际上他很不堪你别喜欢他了,你值得更好的人嘛。”
苏逸淳看着面前十六岁的小姑娘,觉得她就像雏鸟一样简单。
她是象牙塔里用锦绣和富贵堆起来的女孩,塔外的世界丰富多彩而流毒无穷,干净的孩子根本难以想象这个世界上的所有角落里到底有多少藏污纳垢的地方,可是塔外是这样,塔内也未必简单。
用青春冠名的义气与面子很大程度上助长了强者对弱者的剥削,在同样的年纪里,由于性的成熟又再次催长不成熟的欲望,也很可能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
更何况这还是一个,男女平等的秩序全部崩坏的世界。
糖块在口中越来越小,轻轻一咬就碎成渣,只剩口中的余味,反刍之后又剩酸涩。
林婉感到少年伸手拍了拍他的头,语气尽是温柔:“你很好,眼睛里有海,你要去多看看世界,别陷入简单的偏执,一定不要为一个不值得的人死心塌地,好吗?”
女孩子的眼睛无辜地像鹿,犹豫了一下还是问:“秦浅絮到底做了些什么事,你这么断定他今天会那个你啊?”
听见这种单纯的话,苏逸淳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只好拉着狗东西问:“怎么满足女人的好奇心?我要告诉她秦浅絮买了迷药,之前还有过偷拍猥亵和强制标记别人的过往经历吗?”
狗东西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迟疑道:“要不你现在赶紧去仓库里兑一本《女人心思怎么猜》?”
“废物,看了那么多宫斗剧还是说不出来,你有什么用。”
“嘤。”
林婉见他久久不语,也自讨没趣,自觉换了个话题:“那你快去赴约吧,我躲在暗处,我会保护你的。”
“好,”他眉眼弯弯,笑起来很温和,傍晚的霞光给他勾线,真是好看:“那就提前谢谢你保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