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说,他只追求百分百的纯洁之爱,不相信爱可以分享。」不知为何铸星公的声音透着一丝苦涩的味道:「或许是因为少年时的经历,他非常在乎感情的纯洁性,不能容许别人或者自己玷污爱情。」
「他根本没想过同时爱那么多人,在《夏夜诗》里,他用垃圾桶隐喻自己,认为自己就算不是故意的,但让那么多人倾心于他,他也觉得自己十分肮脏充满罪孽。他向戏剧诗人许下这个愿望时,是打算终生不婚,孤独一生,但安丽莲夫人一直不离不弃,他实在没法再多辜负一个人,所以才会结婚生子。」
孩子们虽然听得懵懵懂懂,但都不由自主觉得先祖很厉害。当他们看向墙壁上的画像,眼里除了对美好的向往,还多一分由衷的尊敬。
本以为故事到此结束,但铸星公忽然说道:「先祖不打算结婚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戏剧诗人实现愿望并不是没有代价的。除了先祖以外,我们伏斯洛达世代都会深陷诅咒,无法摆脱。」
「什么!?」菲利克斯大吃一惊,连忙低头在身上找来找去,仿佛诅咒是一条爬来爬去的蜈蚣。
「是什么诅咒?」帝弥倒是冷静许多「母亲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件事。」
「诅咒信息在画像后面」铸星公平静说道:「你们胆子够大就将它拆下来吧。」
两个孩子一起看向那幅大型画作,想知道诅咒就得将先祖的画像拆下来?
铸星公转身离开,当他走到密室门口的时候,发现两个孩子匆忙跑过来。他眼里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说道:「放弃了吗?」
「父亲!」帝弥大声说道:「我们抠都抠不下来,你来帮忙吧!」
十秒后,先祖画像躺在密室地毯上,露出画板的后方。只见墨黑色的画板里,有数行隽永的字迹。菲利克斯几乎将眼睛贴上去看,表情非常严肃,最后无可奈何抬起小脑袋:「这些字好复杂!」
别说菲利克斯,帝弥都有点看不懂,他现在还只认识最正规的文字,先祖这种优雅唯美的字体对他来说难度太高了。
铸星公半跪在他们中间,指着上面的文字,一句一句翻译:
「我以为自己可以选择,但其实怎么选都是错」
「我以为自己可以善良,但其实怎么做都是罪」
「我终于明白诗人的话,我的代价就是我的罪孽。」
「我自以为可以评判别人的爱情是否正确,所以伏斯洛达将会爱上错误的人。」
菲利克斯听得懵懵懂懂。
「我自以为可以评判别人的仇恨是否错误,所以伏斯洛达将会恨上无法恨的人。」
帝弥努力思考这些话语的意义。
「我自以为可以评判别人是否过得幸福,所以伏斯洛达将会一直活在痛苦之中,永无安宁,不得回报。」
铸星公面无表情地朗诵这些文字。
「我让别人求而不得,所以伏斯洛达也将求而不得。」
「百年历练,一世流离,到终了,回头看,深恩负尽,一事无成。生老病死,爱恨别离,一切都是
「求而不得。」
星桥大厅里,金发青年看着菲利克斯,温柔说道:「孩子,辛苦你了。」
伏斯洛达二小姐不知不觉就流下两行清泪,她不停地用手背抹,但眼泪却越来越多,仿佛要将这十几年所有委屈都哭出来。
而亚修等人也反应过来,菲利克斯的先祖,千年之前的传奇术师,如果没死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繁星为法,诸使为律。」
「吾乃繁星座下剑律天使。」剑律看向亚修,阴柔的视线却锋锐得令亚修眼眸刺痛:「遵照至高法旨,前来迎接亚修·希斯入主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