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刘翠静静的立在一旁,看戴梦晨细细的解开那层层黑布,露出白色的骨灰盒,然后把它置在墓碑的一角,叨叨唠唠了几句什么,她全然听不清楚,所有的注意力都化为一股惊愕,惊愕这个从大城里回来的表姐如此大胆的将一坛子骨灰带了回来。
初冬的太阳,总给人予以庸懒散慢,一片萧瑟的枯木萎草里,和风细细,山乡里的坟地,总建在高处,四目极眺,只觉得心神脾益。
片刻后,望着空旷四野,两人很难得一致的抱膝而坐,各自思忖起心思来。
“晨晨姐,你为什么不告诉爸爸?”想了很久,刘翠终于能不再结巴的问了出来。
“不忍心呗,我怕他哭,”喉间一涩,扭过头低声道:“其实大舅也过得挺不容易的。”
翠翠默然,脸上闪过一丝哀伤。
一时间的静,让戴梦晨猛然意识到自己犯了错,忙朝她解释:“抱歉,我,我没有说你们的意思,我只是想说~”
“晨晨姐,这个~我知道的,其实你说的也没有错。”翠翠微红的脸,闪过一丝窘迫,提前打断了戴梦晨的话头。
在乡下,如果你说对方的父母过得不好,其实更多面的意思是说子女对父母不尽责,在这一点上,戴梦晨在惊觉自己的失言后番然醒悟,自己一时失言,却错得如此离谱。心里一阵阵的猛浪闪过后,只听得翠翠问:“晨晨姐,你是在大城市里做什么工作的啊?”
“嗯?我?我是做美容相关的。”
“美容?”翠翠惊讶:“是不是大街上那种美容美发?”
美容美发?戴梦晨微微一讶,下一秒嘴角微扬,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
翠翠方才还惊讶的脸,这时突然乍添了许多欣喜:“明明现在学的也是这一行啊。”许是看到戴梦晨脸上更多的是疑惑,她的脸上笑容殷殷:“明明就是我的弟弟,前几天还打电话说拿到毕业证书了,听说老师还给他颁了个什么奖呢,说是还要给介绍到什么大机构做美发师。晨晨姐,你说,他学的这一行,真有出息吗?”
“有啊,只要你勤奋。怎么?翠翠你也想学吗?”迎着她眸里冉冉星光,和几份殷切期盼,戴梦晨脸上笑得很是轻松。
“我啊,听明明说,他现在把美发学好了,等孩子再长大些,我就去学美容,不过,晨晨姐,你能不能给我讲讲关于美容的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