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待他,该是何等的……憎恶!
在外候着的秦九以为待会必定迎来他们侯爷的滔天之怒,没成想里头除了刚开始一声莫名的笑,再一直寂静无声,死寂的令人胆颤。
不知过了多久,里面方传来他们侯爷的声音:“拿酒来。”
秦九怔了下,反应过来后赶紧应下,连声嘱咐下人去备酒。他们侯爷这些年染上了酗酒的习惯,一旦情绪有所波动,必要灌下些烈酒方觉些痛快。
不多时,下人们捧着几坛烈酒匆匆过来,秦九眉头一皱,尽让其中一人抱一坛酒进去,其他等人皆候在门外。
那个下人刚进去,秦九便听得里面传来他们侯爷的怒喝:“秦九!”
秦九只得让其他下人也皆抱了酒坛子进去。
待下人们都出来,秦九悄悄关上了门。
屋里一直静了很久。
也不知这般过了多久,候在门外的秦九听到里面传来他们侯爷的念书稿的声音,一字一句,念一句便大笑一声,念一段便拍案叫好一声。尤其是念到‘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时,简直是如痴如狂,如疯如魔,反复重复念了不下五回,越念声音越寒,越念声音越厉,念至最后近乎是一字一顿的咬牙吐出,似要嚼碎了,吞吃入腹!
待念完最后一遍,随着最后一个散字的落下,屋内猛然响起酒坛纷纷砸碎的凄厉碎裂声。
秦九心惊肉跳间,大门呼的一下从里面打开,下一刻便见他们侯爷带着一身酒气大步朝外而来,脸色铁青,眸光冷鸷。
“秦九!”
“属下在。”
“迅速传书两江总督,调集两江兵力,围困扬州城。本侯到之前,他要是敢让扬州城哪怕是飞出一只虫蝇出来,本侯要他狗命!”
“是!”
“另外,备船。”霍殷噙着冷笑看着南面的天空,缓缓吐出两字:“南下。”
沈晚正在院里抚弄花草,此刻听得大门砰的一声,吃惊的抬眼瞧去,却见是那二世祖仓皇撞门而入,当下便沉了脸。
“郁娘子你可知我……”
孟昱奕急促出口的话就在沈晚愈发冷下去的脸色中消了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