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莽忽然叹了口气,“这点血对军人就算没事。”
风柳恼了,往前坐了点,命令道,“把手拿来!”
吴莽愣了愣,看了一眼她,想拒绝,又不忍,忸怩地伸出手来。
“天啊,那是什么鞭子了啊,竟然刮出那么多血痕啊?还说没事?”风柳眼圈就红了,边叫着,边掏出贴身的纯白丝帕,细心叠好小心翼翼地包裹上,嘴里不停嘟囔着,“还说没事,都破成这样了,再让脏东西感染了,化脓了,就很难好了,就算是男人也不是铁打的是不是?”
吴莽听见她絮叨,想说话,可看着她浓密的睫毛闪动挂着点点泪花,瞬间挑起他心底最柔软的弦,闭了嘴,静静看着她纤细的手包裹的动作。其实,有人关心,也是很好的。
宛佳本想说先去找个医馆包扎下,可看到风柳和吴莽的神情,便勾唇带笑没有说话。
“好了,可别碰水,等下到军营里要赶紧消毒,那么大的人了,让人操心。”风柳包扎完,赌气地往后椅一靠,不在理他。
吴莽很想说没让她操心,他最怕人絮叨,自己想来说话简洁,从不多话,可话刚出口,看见风柳白皙的,面上泛上点点微红,一双眼睛似乎好委屈,人就垮了,赶紧坐正,看着前方,手却轻轻的抚摸带着淡淡熏香的手帕,不经意地勾出一抹笑意。
沧州有很多欧式风格的建筑,很多东欧人在这座城市生活,来往人群中时不时就能看见碧眼金发的女子和男子漫步在街头,也有岛国浪人逍遥的到处游荡。不过,依旧是一片平和景象,哪怕这是表面的。
一家东欧人开的餐馆雅致的包间里,龙炎桀和一位穿着军装,带着上等二级军衔的军官坐在一起,边上是穿着西装的霖庆。
三人相谈正欢,门帘一动,吴莽走了进来,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少夫人到。”
宛佳含笑款款而入,见到在场的两位站了起来,主动先向陌生的军官伸出手,“您好,我是宛佳。”
军官握住她带着一丝冰凉的小手,被她淡定自若却宛如莲花高贵笑意震住。果然像霖庆说的那样,这位贤内助很厉害。很少见年轻的新夫人能如此大方得体的见他这种等级的军官的。
“您好,少夫人。”
宛佳嫣然一笑,抽出手,再伸向霖庆,“霖伯伯,您好,又见到您了,真是荣幸。”她选择了跟随龙炎桀对霖庆的称呼,以显示自己的身份和立场。
霖庆一笑,“你好。”
宛佳忽然对神不守舍的风柳说,“快去陪着吴莽包扎下手,这里不需要你侍候了。”
风柳一喜,可又有些犹豫。
龙炎桀看了一眼吴莽的手和他脸上少见的黑红色,有些诧异,并不问,“风柳去吧,这里不需要人服侍。”
风柳这才脸一红,快步走进吴莽,硬冷地说,“还不快走。”
吴莽一愣,傻傻的哦了一声,跟了出去。
众人落座,霖庆首先笑着说,“宛佳脱去少女的身份变成了真正的妇人,似乎人也变了了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