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外,有一个硕长的身形立在那儿,雪光在他脚下拖出一道长长的暗影,窗外雪花还在飞舞,回形长廊上有风呼呼地刮入,他感觉不到冷,眼眸不时地看向手术门上方那盏忽明忽暗的指示灯,灯光是那么微弱,似乎是在标志着念锦那气息奄奄的生命,想着她染血的容颜,那不断从肚腹处涌出的在量血汁,他的心攫得死紧,他不能让她有事,绝对不能,可是,尽管他权势滔天,现在,唯一的方法就只能等,他已经打电话让钟可杰调查这件事了,他秦少天宿来不与人结仇,蹙了蹙眉,啪的一声打着火机,一簇火苗腾地亮起,从黑大衣的口袋摸出一支烟点燃,拼命地吸着,英俊的脸色显得有些明暗不定,还夹杂着深深的担忧。
不过是一分钟的光景,他就吸完了那支烟,又抽出一支,刚想点燃,一位身着白袍的护士小姐走过,闻到烟味呛了一口,回头见他正在点着烟,皱着秀眉,瞟了一眼墙上贴着那个标识牌“禁止吸烟”正欲想严厉喝斥,忽又发现男人俊挺潇洒,富贵逼人,那派头不是高官即是富商。
她不过是一名小小的医院护士,是北漂一族,不想得罪这京都重地有钱有势富二代,官二代,所以便亲近地对他道:“先生,医院禁止吸烟!”
“呃!”当秦少天抬首的时候,护士小姐纤细的身影已经快消失在长长的回形廊,他以前也不爱吸烟的,垂下眼帘,看着手指上燃烧的这支软包中华,轻轻地将它掐灭,烟灰一点一点地从烟蒂处落尽,汇聚成了一分心酸还有无奈,为什么当初他就没有发现那刀疤男人手上的凶器?如果他警觉性强一点,念念就不会受伤,然而,她是为了救他而受伤的,她不能死,真的不能死。
将烟蒂丢弃在垃圾箱里,伸手抚了抚垂落在额角的一绺发丝,瞥光便扫到了凝站在几米之外高大冷沉的男人。
“她为什么会躺在里面?你说啊!”男人狭长的桃花眼散发着冰魄一般的冷意,他几步绕到他跟前,揪起他的衣领,凶悍地质问着他。满脸阴鸷而愤懑。
秦少天在看到他那张狂燃着怒焰的眼眸时,微微一怔,没想到他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就知道念锦受伤了。讥讽一笑,都已经放手了还时刻关注着她的动向,不累吗?也或者说他还怀揣着其它一些目的。
“这与你无关吧!”狠狠地捏握着他揪着自己衣领的手指,一根一根剥离,一把将他甩开:“北宫沧,她已经与你离婚了,今后与你再没有半点儿关系。”
北宫沧撑着墙壁的手掌五指卷曲,手指抠住了磁砖的缝隙,手心划过一片冰凉,傅雪菲流产了,他又一次失去了孩子,刚才,要不是他在前台给傅雪菲交费,看到秦少天将一身染得血红的念锦抱进医院,他还不知道苏念锦居然替他这个卑鄙的男人挡了一刀。要不是他问前台的护士小姐他还不知情。
她为他挡刀子,那么纤弱的一个女人,居然勇敢地去为他挡掉刀子,如果是他,她会那么做吗?还是说,她对他那份深浓的感情已经变质,转移。
“秦少天,你并不爱她,不过是想用她来打击我,报复我,我有什么错?错的人是我妈,你要恨,就恨我妈吧!虽然她是我妈,可是,你要分清楚,我们是不同的两个人,这些年,我没去过秦家,你就该知道我并不会将秦家的权势与地位看在眼里。”
“然而,她是无辜的,放了她吧!”
似乎是听到了人世间最好笑的笑话,秦少天大笑出声,笑得几乎难以自抑,半晌收住笑,狂扫向他的眸光带着一定的兽性,声音也如同魔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