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是吧,锦歌如是想,那泽轩就如是做好了。不然锦歌可不就冤枉了我?不划算……”那妖媚的男子听了名叫锦歌的女子的话,竟然丝毫没有放开莫忆苍的意思,反而双手一箍,紧紧地抱起忆苍打了一个圈才轻轻放下。明明占了便宜,却笑的一脸无害。
“公子,忆苍并不是旖红阁里的女艺。”莫忆苍着实地被这个公子的轻浮举动吓得一跳,她不禁有些恼怒起来,什么歪斜道理,难道这公子以为她是这青楼的女子,拿她逗乐?她莫忆苍可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对啊,本公子就纳闷了,这旖红阁怎会用这么小的孩子呢?说,是哪家没有良知的艺楼?”那男子对莫忆苍的恼羞成怒不以为然,他悠然地从腰间抽出一把水墨折扇,轻轻地莫忆苍头上敲了一记,含笑望着她问道,大有帮她打抱不平的意思。
“公子,忆苍只是个洗衣的浣女!莫贱了公子的扇子!”莫忆苍不知那公子是真傻还是装傻听不懂她话中的不满。凭什么就如此断定她是艺楼的女子?于是,恼羞之下不由得又加重了语气,一把推开那支敲头的扇子。想了想怕他又趁机占便宜,重重地跺了跺脚以示警告。
“哦?哪家的浣衣女,本公子要了!”那公子见状,脸上的笑意更浓,他偏了偏头,显得无谓的样子,竟一把抓住她的手,霸道地说道。
“公子啊,喏,就是巷尾那家破屋子里的啊!我找她娘要了一年都没要来呢。天生的洗衣命。我看呀,您也要不来的。”旖红阁的老鸨何花姨正一扭一扭地走了出来,边扭边说,时不时还挥舞着手里的紫色手绢,一股浓重的胭脂味弥散开来。
“哦——”这下,泽轩公子好像彻底地死心了,一股失望的情绪尽摆脸上,但握着莫忆苍的手仍然不放。
“那,公子,忆苍可以走了吧?”莫忆苍看了一眼何花姨,心中翻了无数个白眼。但是再转头望向眼前这个妖媚公子时,却又是无辜地开口。
她在这胭脂巷子里混,深深知道,若是男人不吃硬,那便是吃软的了。这个公子不是个易摆平的人,靠着天真无辜的脸,她依旧演的风生水起。
“走走走,送完衣服赶紧来趟旖红阁,有衣服要洗。”何花姨看着莫忆苍十年长大,对她的伎俩了如指掌,有些不耐地挥了挥手绢,只希望她赶紧给走了免得给她添乱。
莫忆苍不再言语,使劲挣开了那只魔爪,继续装着不谙世事,慌慌张张紧了紧提在另一只手中的衣裳篮子,以极快地速度离开了旖红阁。
那绝色公子也未曾再去拦她,只是笑看着仓皇而逃的莫忆苍,嘴中喃喃,“忆苍,忆苍?”优雅地一转身,随着一扭一扭的何花姨又进了旖红阁。
忆苍,忆苍,十年前传遍京城的六岁诗童才女,她叫莫忆苍。十年后,可还有谁记得诗童才女莫忆苍呢?
但她不会忘,尽管那一年她只有六岁,但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年。爹爹去世的那一年,无心哥哥走的那一年,莫家被抄的那一年,母亲带她来到这胭脂巷那一年,一瞬苍凉的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