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帝颔首,“的确有此事。”
“竟敢有人在围场伤及命妇?”荆皇后怒道,“皇上可查出了凶手了?”
“皇后怎么便认为是有人故意为之而不是意外?”承平帝反问道。
荆皇后心中生出了恼恨,她便知道会有这般结果,不过心里恼怒归恼怒,面上却是不变,“臣妾虽然对易柳氏不太熟悉,只是既然她能够得母后喜欢,想必是个有分寸的,岂会无端端地跑去林子出意外?”
“皇后所言有理。”承平帝道,“此事的确是该好好查查!”
荆皇后稳住了心,继续道:“不知易柳氏如今情况如何了?”
“保住了性命。”承平帝道,“如今在太医院的营帐内。”
“那臣妾去看看?”
“不必了。”承平帝道,“不过是一个三品命妇,皇后不必前往。”
荆皇后也没有坚持,“如此臣妾便命人前去照顾。”
“营帐内有的是人,人多了反而不好。”承平帝道。
荆皇后握起了拳头,“母后可知道此事了?她一向疼爱易柳氏,如今……”
“知道了。”承平帝道,“朕与母后方才从那边回来。”
荆皇后顿觉心仿佛被锤子砸了一下似的,一个三品命妇不配让她一个皇后前去看望,可是他们一个皇帝一个太后却去了!“母后想必很担心,臣妾去看看母后。”
“不必了。”承平帝还是拒绝,“母后正在休息,皇后不必前去打扰。”
“那臣妾能做些什么?”荆皇后看着他直接问道。
承平帝眯了眯眼,“皇后不需要理会这件事,回营帐去吧。”说完,起步离开。
荆皇后亦然是气得连行礼恭送都给忘了。
这算什么?
算什么?
“娘娘,我们这是在太后的营帐外!”身旁的安嬷嬷见状赶紧提醒,就怕主子一气之下做出什么授人以柄的事情来!尤其是在这时候,万一一时冲动而让太后跟皇上怀疑这件事跟主子有关系,那便糟糕了!
荆皇后也不是冲动不顾后果的人,咬着牙冷冷道:“回帐!”
不让她管是吗?
她还不想管了!
柳桥所在的营帐是太医院用来治疗的营帐,不过这时候已经成了柳桥的私人闺房了,明睿太后跟承平帝离开之后,向嬷嬷便来了。
因为柳桥不宜挪动,便只能在营帐内做些布置。
床榻前多了两面屏风,隔出了一个单独的空间,屋内对伤患不利的草药都挪了地方,点上了安神的香驱散血腥味。
柳桥此事已经换下了身上染血的衣裳,身子也被擦了一遍,干干净净的,除了药香味之外,血腥已经不见了。
这一切易之云没有假手于人,亲自料理了。
之后便一直守着。
“爷,药煎好了。”罗妈妈端着药进来,脸色也是苍白的。
易之云转身接过,一勺一勺地小心翼翼喂进了柳桥的口中,只是柳桥昏迷之中,流出来的药汁比喝进去的多的多,不过溢出来的都被易之云小心擦去,丝毫没有落到衣裳上。
一碗药,足足为了小半个时辰。
罗妈妈接过了空药碗,“爷,不如奴婢在这里守着,爷也去换一身衣裳?”
“不用了。”易之云没回头,握着柳桥的手腕道,唯有这般感受着她的脉搏方才能安他的心。
罗妈妈见状也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