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贵妃这才安心的点点头道:“那就好,你可当真没骗我?”
冬菊有些哭笑不得道:“就算给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说这一番谎话啊。”
次日清晨,皇上下了早朝便匆匆的来到延禧宫,虽然知道云拂还没醒来,可他却还是迫不及待的往这边赶。
“皇上吉祥。”
“起身吧。”皇上一挥手让熹贵妃起了身便赶紧走到床榻边,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儿虽然还是安静的沉睡着,可脸色确实已经在开始慢慢恢复,不再似昨夜那般苍白吓人。“云拂怎么样了?”
“回皇上,娘娘恢复得甚好,已经喂得进药了,气脉也渐渐平稳,相信不过多久云妃娘娘便能醒来了。”李云杰候在这里几乎未曾离开过半步,唯恐有人对云妃不利,他还亲自监督了熬药,火候分量拿捏得一分不差。
皇上点点头,牵起云拂的手,也感觉到手心传来的暖意,不再冷冰冰的也让他放心多了。
“皇上放心,太医已经这样说了,臣妾也相信云妃并定能醒过来的。”熹贵妃在一旁看着床榻上的云拂说着。
“你辛苦了。”皇上这才放下云拂的手转过头来,看到熹贵妃也是一脸的憔悴,“你昨日不慎晕倒,也该好好歇息才是。”
熹贵妃摇了摇头,“臣妾没事,倒只是盼着云妃能早些醒来便是。”
宁寿宫内,太后正与皇上在家常,其实也不叫家常,是她特意差人去让皇上过来的。
“儿臣这些日前朝忙,便没来见皇额娘,还请皇额娘见谅。”皇上便也携着皇后一并前来了。
太后挥挥手道:“罢了,你道是以为哀家真老了不成,我瞧着你前朝管制得甚好,只是这后宫才着实有些混乱。”
太后其实一直不都喜欢年秋月,只是限于顾忌到皇上,考虑到年羹尧这大将军,若不然怎么可能就同意让皇后管制六宫的权利分一半给年秋月。眼下年秋月倒是不用操心了,可后宫却还是一日不得安宁。
“什么都瞒不过皇额娘的锐眼。”皇上抿着嘴显然也有些不太乐意被这么说。
“罢了,哀家本也不想说什么,只是此番的事情闹得如此大,你居然还用那天价的雪莲药丸去救一个小小的妃嫔,你是犯糊涂了不成?皇后也是,不加以劝阻居然还让皇上这般胡闹。”
皇后低着头,“臣妾知罪!”
“皇额娘,不关皇后的事,是儿臣……”
“哀家知道,你若蛮横起来,谁敢阻挡你这位天子?”太后颇为激动的说着,看了皇上一眼才随之平缓下来,叹气道:“被处罚的也只不过一介嫔位的妃子而已,哀家本也不想管,只是那辛嫔倒是伺候过哀家有些时日,她虽刁钻不已却也不至心肠会如此歹毒,更没有那番会计算的心思。”
云拂虽然已经苏醒过来,可除了进食之外身子还是虚得下不了床,若不是端柔时不时跑过来逗趣一下,她便只能终日躺在床榻上望着窗外那甚好的阳光叹息了。
“瞧着你脸色倒是红润了不少?”
端柔刚刚嘟着小嘴嚷嚷着妹妹怎的连恐吓她都只会笑也不会哭便不甘心的走开了,云拂对此有些哭笑不得,正感叹着这女儿的调皮,不禁脸上洋溢着笑容,恰巧让熹贵妃撞见了这一幕。
“姐姐你可来了?”云拂侧了侧身子,面朝熹贵妃笑盈盈的说着。
“我还倒是第一次瞧见人家在病床上还能笑着发呆的。”熹贵妃忍不住一阵调侃,在听闻详细事情后又不禁一阵惊呼道,“天呐,这端柔怎可这么皮,竟还跑去吓唬宸悦?”
姐妹俩关切的问候了几句后,心情也就舒坦多了。
“乐嫔还经常来探望你吗?”熹贵妃始终对乐嫔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云拂自然也是知道熹贵妃的用意,淡淡的一笑说道:“姐姐多心了。你不觉得这事跟上回在圆明园的时候甚为相似吗?那时是我送你汤水有毒,而这次则是她送我的汤羹有毒,恰好都是红粉。”
“要说我,指不定当时的计谋也是这乐嫔出的主意。”所谓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再者如今年秋月早已卧病不起,怎可能还有心思理会这些事。
“若真如此,你道辛嫔指控年氏的时候她岂是会包庇乐嫔?必定是第一时间就将她供出来才是。”云拂倒不这么认为,或者当时的情况她也是被污蔑之人,所以她极其能够理会乐嫔的处境,便也不会想到她是熹贵妃口中的那种人。
对于乐盈盈,平时意见总是不谋而合的她们便总会产生不同的意见,忍不住掏出来说说两句,知道讨论无果也就悻悻然的这么含糊了过去。
熹贵妃自从上次也中了红粉的毒后,身子也大不如前了,便也无法时时都到延禧宫来陪着云拂。
只是这一头没空而已,那一头来探望的人是络绎不绝。瞧着年秋月渐渐失宠,而云拂却渐渐圣得恩宠,正好趁着她生病的时候靠拢嘘寒问暖几句,便是自然不过的了。而来得最频繁的,还是那含冤昭雪的乐嫔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