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问过太医了,太医说熹贵妃已经没事了,待她醒过来就好了。”帮着熹贵妃掖了掖被角,看着她的脸色显然已经比刚刚好多了,只是看着她如此安详的睡容云拂总感觉有一丝的怪异,不是中毒么?中毒的话理当嘴唇会发黑不是么?
冬菊抹了下眼角,点点头道:“希望贵妃娘娘能快些醒来,也好还娘娘您一个清白。”
云拂淡淡一笑,“想必没能那么称心如意,她们早算好了时机,就连我带着荷叶汤水过来都能被她们动了手脚,可谓是天衣无缝了。皇上亲王阿哥都不在,想找谁都没法了。冬菊,你想想办法,跟东儿找人前去通知四阿哥……”
“云妃娘娘,贵妃娘娘有请!”
话还没说完,小厮已经进来催促着,看着那扬起的下巴,似乎早就在等着她们这一刻了。
云拂看了眼泪婆娑的冬菊一眼,再转过头看着那睡得极其安详的熹贵妃一眼,倏地她像是知道什么似的睁大着眼孔,正好这时丫鬟送了刚熬好的药进来。
“待我喂完姐姐这药我自然就出去。”云拂伸手接过那药汁,看着那乌漆麻黑的药,她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测,眼角斜了那太监一眼,拿起汤勺搅了搅。
“东儿,还不快伺候你家主子进药!云妃娘娘请,别让贵妃娘娘等久了。”太监似乎极其不愿意她这般拖延时间,正嚣张的吆喝着,冬菊虽愤愤不平却此时也不敢怎样。
云拂手一松,“哐啷”一声,刚熬好的药汁连同碗一并摔到了地上,响着清脆的碎瓷声,还冒着热腾腾的白烟。
“娘娘。”冬菊一声惊呼,错愕的看着云拂。
“还不快去重新把药熬过来!”云拂一个抬头吆喝着刚送药的丫鬟,她虽然唯唯诺诺的俯身应是,可她并不是原本就跟着熹贵妃的,自然也叫不动她了。
太监又催了一遍,云拂才缓缓的从床榻边站起身来,看着床上的熹贵妃对着旁边的冬菊叮嘱道:“好好伺候着贵妃娘娘,张太医开的解毒的药汁,可得看好了按时服用。”
冬菊愣了一下随即应声:“奴婢知道了。”转身吆喝着一旁刚刚送药来的丫鬟,“还不快收拾干净了?”
云拂朝着外头走去。
“云妃娘娘,没料到你竟是如此的毒蝎心肠,居然给熹贵妃下毒!你还不下跪!”辛嫔站在年秋月身旁吆喝着,在她旁边,还有一位乐鬼人。而年秋月此刻坐在炕上,真悠哉的喝着茶,一脸的清闲。
抬起眼睑瞥了辛嫔一眼,云拂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枉费太后那么宠着她,居然一离开太后身边便倒向年秋月这边,辜负了太后老人家一番心意,若是知道了还不得活活气晕厥了。还真是聪明不足败事有余。
“放肆!竟然还不下跪!”对于云拂的无动于衷,辛嫔气急败坏的又吼了一声。
“是谁放肆?谁容许一个嫔位的妃子竟对于妃位之人大声吆喝?”云拂看着辛嫔那咋一会儿变色的脸缓缓的说着,“敢情这才离宫几日,所有的教养都还给太后了,还是那些全部都是表面装出来的而已?”
“你!”辛嫔马上脸都绿了,气急败坏又不能不承认云拂说的话,谁叫她位份比别人低。
“云妃倒是长进了不少,嘴上功夫也了得了。”年秋月盖上茶盖,待身旁的小厮接过,她低头端详着自己的芊芊玉手。
云拂莞尔一笑道:“贵妃娘娘过奖了,在贵妃娘娘跟前只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
年秋月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云拂,眼神上下将其打量了一遍,“你便是用着这幅稍有姿色的皮囊跟这刁钻的小嘴惹得皇上总是对你念念不忘吧?”
“贵妃娘娘又说笑了,别说皇宫里,就是天下人都知道,皇上最宠爱的便是贵妃娘娘您了,您可是他登基便立马御封赐的贵妃娘娘。”云拂气定神闲的搭着,她尽量拖延着时间,此刻就只能靠冬菊懂东儿了,幸好刚刚先让东儿把端柔送了回去。
“哈哈,哈哈哈。云拂,你事到临头了还能如此悠闲,看来这些年来你倒是学会了不少东西。怎么?想着怎么脱身?想着怎么让人去通报?”年秋月笑意更深了,“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那人见人爱的女儿的。”
云拂倏地睁大着眼睛看着年秋月,“你把端柔怎样了?”
年秋月也收起笑容,一脸气愤,“这当额娘的狐媚,女儿也跟着狐媚。你也倒真放心用我用过的人,你就不怕,东儿会对你宝贝女儿怎样吗?”
“不可能!”云拂嘴上虽然极其辩护着,可在袖口中的拳头已经悄悄握紧,这若是伤到端柔那便就真的是要了她的命。
“哟,心疼了?”年秋月下了炕边,由太监扶着朝云拂走过来,绕着云拂转了一圈,最后并排在她身旁,缓缓道:“你也太好命了,虽然生下的都是女儿,可却也让你养活到现在了。”
“你不可以!”云拂转过头来,对着年秋月吼道,她不确定,端柔现在是不是在她手上,即便没有在她手上,如今在圆明园,人生地不熟的,她肯定不是年秋月的对手,更何况现在是只剩下女眷在这了。
年秋月瞥了云拂一眼又回到炕上,“你急什么,我可还什么都没做呢!我是觉着这老天也太眷顾你了,带走了我一个又一个的儿子,凭什么!”
忽的她像发了疯似的双眼放大瞳孔,拍着桌子而起,怒指云拂大声吼道:“你说,是不是你诅咒我的儿子!要不然,他们为什么会一个个的离我而去,他们是我的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