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怒之下便责罚了瑛常在,并着把云拂的位份也晋了一晋。
浑然一觉醒来,云嫔便摇身一变成了云妃。
这全然是因为瑛常在这一事,不仅连累不到云拂反倒让她还晋升了妃位,让年贵妃很是不悦,这若是瓜熟落地了便不是要同她同起同坐了?
自己皇上登了位,年羹尧的外头的嚣张事迹早已传遍皇宫,可皇上一直总是不愿意相信,连派人去调查都免了,还频频在满朝文武跟前夸奖其年羹尧如何的英勇善战,须好好奖励一番。
这娘家风光了,年秋月也更加肆意妄为了,加上皇上的宠爱如今还怀着龙胎,恐怕就连皇后都没有她如今的恩宠集于一身了。
若说浑浑噩噩确实也有点,自从上次病上了一回,云拂如今是连宫门口都没踏出过,又是大热的天气,若是再烧上一回怕是自己身子也撑不住了,幸好是胎儿平安无事。
其实她身子发病,大致是因为那日盯着太阳外出便中了暑气,后来又因休息得不好加上涵瑛那呛鼻的香味一搅和,便是什么事都来了。若说涵瑛委屈那也着实委屈得很,就因她身上那股子味道,还被李云杰怀疑含有麝香,若不是听着她那句“瓜尔佳氏”,云拂估计也不会开口。
虽然打小便没见过几回面,如今也没有什么感情可言,但毕竟是血浓于水,望着那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亲手将她推入火坑还是于心不忍,虽然她并没有领上这份情。
云拂琢磨着,这涵瑛本身应该不知道她是涵嫣的身份,又或者这一出放在后面,毕竟一下子把所有东西都搬出来,着实不太好。
这妃位晋了,可皇上却不见踪影,还是终日往返于钟粹宫,大致是安抚人心吧。就这么一下把云拂的妃位晋了与年秋月平起平坐,这若是说怀着身孕辛苦那年秋月的月份还比云拂来得深,所以导致这样的结果,全然是因为瑛常在,这也是让年秋月恨得牙痒痒的原因。
这时间过得甚快,转眼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快两年了,下个月年秋月也便要临盆了。趁着今日天气还不错,云拂也闷得慌便出来外头走一走,若不然终日在延禧宫中,除了安白便是少见到什么人了。
“这瑛常在实在晦气得很,还巴巴的以为自己有几分颜色呢。”
走到假山处,云拂便听到那头有人窸窸窣窣的小声说着话,此番出来她也就带了安白同小宣子,以防有个万一好照应。
别说在这宫里头,以前在府邸里说三道四的人大把人在,如今人越多嚼舌根的人自然也就更多。本也没打算听着这些宫女们说,无奈却听到自己的名字便就停下了脚步。
“是啊,还得意着能与云妃娘娘争宠呢,真是可笑。”
“只是,那女鬼到底是怎么一说,我听见步临苑的小叶说压根她就没瞧见什么鬼,听到她家小主喊便跑进去了,只瞧见窗户打开着并没有瞧见什么。”一个比较圆润的声音说着。
琢磨着这该是一位较胆小的人,因为她压低着声音还能听到那哆嗦的语调:“瑛常在总说,那女鬼是珊贵人,把她认错了来索命的。”
“胡言乱语!”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还显得特别有气势,这声音倒是让云拂惊愕了一下,更加注意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若真是我家小主害死的珊贵人,怎从不见她来索命,这瑛常在刚进宫便说撞见鬼了,真是可笑!”那是圆月,被她这一番话说得,身旁的那些小宫女此刻该是投以敬佩的眼光。
“那也是,珊贵人是皇上赐死的,与云妃又有何干,再说了,这珊贵人真有冤屈来索命了为何还会认错人?”旁边一宫女附和道。
圆月这会儿更理直气壮了,“就是,什么女鬼,我瞧着是她心虚,这皇宫圣地的何来什么鬼魂之说。我家小主可是连蝼蚁都舍不得踩的人还会去杀害一条人命?”
“云妃娘娘平日虽然不善言笑,可心地还是善良的,待人待事都宽和着,咱们这些奴婢们也都瞧在眼底。”
还是有一丝惊喜,竟没料到在下人们的口碑竟然这般高雅,云拂朝着往回走的路看了一眼,便悄悄的走了。
想着前些日子,虽然与涵瑛只见过两面,可不可否认的,与她身上流着那同样的血液使得让她心头有一丝异样,亲情,这个词显得有些奇特。
这些日子李太医走得勤快,几乎是每两日甚至每日便来把上一脉,叮嘱着多走动也该多歇息,养精蓄锐以待孩子的出世。端柔这些天也乖巧得很,总是时常跑来关心云拂一番再出去玩耍,见到人也总能先恭敬的行上一礼,这倒是让云拂欢喜得很。
“娘娘真不希望能为皇上产下一位小阿哥吗?”安白看着云拂每日除了吃喝睡,走累了便是在炕上翻阅着书,并没有一刻闲下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