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白摇摇头。
“本就一颗善心,没料到竟被利用了。”而让云拂心寒的,更是为了自己能把别人推入火海中的唐古尔氏。
事情已经过去好些时日了,平日里爱嚼舌根的人对着这件事情也渐渐的淡了下来,面对两个是死去的人,一个是与世无争却备受宠爱的人,说的背后指使这件事情还是有人持着不同的态度的。这也还得归功于云拂平日里和善待人且凡事不爱掺和的性子。
“皇上没有什么话要同臣妾讲吗?”
今夜皇上并没有翻她的牌子,她用完晚膳正坐在炕上翻书,看得甚是疲劳便起身伸了个懒腰,没料到却看到皇上笑着脸站在跟前,她才立刻上前恭迎。
“你是想听到什么话?”床榻上紧紧的把那瘦骨如柴的人儿圈在臂弯里,他心疼着她的一切。
背对着皇上,可依旧能清晰的感觉到那疲惫的声音,日劳夜疲的或者早就累了吧。云拂感受着从脑袋后面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轻轻叹了一声气,“没有,皇上歇息吧。”
“嗯。”
不问,是否代表着他否定了被赐死珊贵人说说的一切?望着这里的金碧辉煌,所有都是荣华富贵,从一声“四爷”唤到今日的“皇上”,她摇身一变也成了“云嫔娘娘”,而端柔也被册封为“郡君”,这一切本该是那么美满,可云拂却总是心悬着半空沉不下去。
风和日丽,好不容易平缓的心情,云拂带着端柔到御花园来走走,若不是端柔吵得凶,她如今还是终日躲在延禧宫中,半步都不想踏出。
“额娘你看,那边有风筝,端柔也想放风筝。”指着假山那头,确实有一只红色蝴蝶状的风筝飞着。
这几日心情还是郁郁寡欢,见到什么都提不起兴致,也食不下咽,倒是贪睡得很。云拂仰头望了风筝一眼,从鼻腔中哼出了一个音便继续往前走去。
“儿臣叩见云嫔娘娘。”
“四阿哥免礼。”来者正是弘历,他天资聪慧,甚得皇上喜爱,也承蒙他不嫌弃,终日跟端柔来玩频繁,端柔也欢喜得很。
“云嫔娘娘起色看起来不是很好,额娘这几日总念着云嫔娘娘您,怕过去又打扰到您休息。”四阿哥恭敬的说着,他说的也不全然,钮钴禄氏确实有念叨过云拂,可她们都是属于那种不需要常常碰见的那种,只要彼此有心见面时会心一笑便可。
云拂气色不好,这几日又食不下咽,本准备让太医瞧瞧,可她执意不让,说过些时日心情好了便也就没病没痛了。
见到云拂犹豫着,端柔赶紧开口道:“额娘,不如我们就到熹妃娘娘那坐吧,你同娘娘可以磕叨上几句,四哥也正好能教教我放风筝。”
那圆溜溜的眼珠子转呀转的,期盼着云拂点一下头,端柔巴巴的盼着,还时不时的望着一旁的弘历几眼,以示意他也开口帮忙说上几句。
“是啊,额娘若是见到云嫔娘娘过去,必定也十分欢喜。”
“我倒是让你们两个摆上一道了。”看来今日都是这些个调皮准备的事,还什么放风筝。望着女儿灿烂的笑容,云拂也知足了。
去了一趟景阳宫回来,云拂心情倒也开朗了三分。熹妃并没有晓以大义,而是平常叙述的口吻说着,这事若是放在心上,那么指使的人便就得逞了。人不是她害的便就不必去解释什么,连皇上都不信那一番荒谬之言那就是最好的恩宠了。
“转眼一看,端柔都这么大了,没有什么比得上咱们能健康成长的孩子。这怀着身子做着这种事,天在看着连胎儿也正瞧着呢。”熹妃端着茶杯在手中,朝着眉心渐舒的云拂淡淡的笑着。
善恶终有报,熹妃要说的便是这个意思吧。云拂倒是很认同,若是天这般的不开眼,那么活在这世上的人岂不都生灵涂炭了。
可终究或许老天爷真的是歇息去了,年贵妃生活得极好,吃的用的都有专人细细在旁检查着,皇上一下了朝便往钟粹宫去,其他的嫔妃们都好像被视若无睹了。
云拂倒也难得清静,这阵子都嗜睡得很坐着又时常作呕,因食不下咽所以吐出来的也就是一些酸水。安白紧张得很,好说歹说之下才让李云杰前来把脉。
“臣叩见云嫔娘娘,娘娘吉祥。”
李云杰倒是停快,一会儿工夫便提着药箱站在跟前了。当初四爷即位,云拂进了宫还是稍不放心便提拔了李云杰进宫当了御医,他的医术也着实不错,皇上也便点头应允了。
“劳烦你了。”即便外头艳阳高照,可云拂却瞌睡得很,昏昏沉沉的眼皮睁不开,频频打着瞌睡。
隔着一层纱布,还是感觉到李云杰把脉的手抖了一下,云拂却丝毫不担忧的看了李云杰一眼,好似被把脉的这幅身子不是自己似的。
“娘娘嗜睡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