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圆月咬了咬下唇,有些懊恼,她当时也是为了主子才说的那番话,谁料竟被有心人听了去还改了编都污蔑到她头上来了;又懊恼着自己每每一紧要关头便吓得三魂留了七魄,别说保护小姐了,保护自己都成问题了。
“得了,都下去吧!记得眼多看耳多听,嘴巴少讲话!小宣子做得便不错!”
领了赞赏的小宣子乐滋滋的跟那满脸哀愁的圆月一并退了出来。瞧着那一对活宝,云拂不由得摇着头笑了两声,“对了,为何如今都不见东儿了?”
“自从那件事情后,东儿的位置便早已被替代,后来用了福晋送的凝露膏虽然面容已恢复,但失去的东西也夺不回来了,她打小便跟着年福晋,大概是那事也伤了她的心,便也不紧紧跟随,只是跟一般丫鬟一样干着着普通的活了。奴婢倒是听说年福晋后来有找过她一次,没有明讲但因为东儿冷冷的态度让年福晋发了怒还打发了她去洗了整整一个月的衣裳。”
得不到便摧毁,这就是年秋月的脾气,宁愿玉石俱焚也不愿瓦全。只可怜了那些当奴才丫鬟的,生来命贱便只能由着她们这般糟蹋了。
“近来身子可好些了?”
“谢四爷关心,云拂身子已无大碍了,只是惋惜那无缘的孩子罢了。”本不想提起但她总是觉着有丝丝的怪异,一说到这个便胸口闷得慌。
想着同是失去孩子,年秋月与她的待遇便是天壤之别,且不说她伤心时四爷来了几遍,就她恢复了精神至今也就来过这么一回。不是她心胸狭窄,是确实心里委屈。
“主子,嫡福晋来了。”
安白禀告完退下便瞧见嫡福晋真的进来了,云拂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原来四爷也在这,臣妾给四爷请安了。”嫡福晋一贯的温柔贤惠,无论何时何地总是一副面慈心善的模样。
四爷招了招手,按着辈分云拂便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静等着听嫡福晋发货。若是没猜错的话,估摸着该是为昨日的事而来的,昨日她倒没什么把人都请走了她也就安静了,就是听说另外两厢闹得颇大,特别是董鄂氏,几乎整个房子里都是碎瓷片儿。
“今日怎么想起到这儿来了?”四爷看着嫡福晋问道,想必也知道他的这位嫡福晋温顺可人,平日里与这些姐妹是素来也没什么多深厚的交往,但凡有个什么事儿的她才会出面说上几句,四爷说完端起桌上的茶杯,顺道望了一眼坐在底下的云拂一眼。
嫡福晋贤惠得很,也知道府内的事少让四爷忧心着些,莞尔一笑道:“四爷说笑了,臣妾只不过想着许久与云拂聊聊便过来了,顺道看看她甚至好些了没有。”一字一句,不急不慢的语速温柔有加,显得那素养果真极高。
云拂淡淡一笑,抬起头亲启樱唇道,“姐姐若是有什么事但说无妨,四爷在也刚好知道些,免得被以为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知道嫡福晋的善意,可云拂却想趁着这时便也能让四爷知道她这绿盎轩平日里的来客都是多么嚣张,就连一个刚进府的丫头都到她这来撒野了。
用着有些意外的眼神看了下云拂,嫡福晋转过头来对着四爷说:“那既然这样,妾身也就直说了,还望四爷见谅。”
“何事如此严重?”四爷倒是颇为好奇,来回盯着这两个女人的眼神。这几日他恰巧事务繁忙,白日里没怎么在府内,晚膳都在年秋月那好似也没听到发生什么事了。
朝着四阿哥点了下头表示她开始说起,嫡福晋望着云拂,柔声问道:“昨日年福晋与那位新进的福晋可否都上你这儿来了?”
云拂点点头道:“是的,昨日未时。”
四阿哥不禁眉头稍稍一蹙,云拂向来有午休的习惯那是府里上下都知道的,起因于云拂刚抵府时他交代过,后来也便成了规矩,若不是什么紧要的事,这个时辰是没人来打扰的。
“那可是发生了些什么事?”嫡福晋就问着,也不说就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又是听到怎样的消息。
瞧着嫡福晋的样子也不像是来指控或者说教的,云拂也就当着四爷的面把事情的大致讲了一遍,末了还添了句:“在那期间我们都还是和谐着,并没有发生任何争执甚至动手。”
那可不,像发了疯似的一个狂打着下人,一个把屋子里可以扔的东西都砸了个碎。这些人的疯言疯行可不是在这里受她虐了的,她也柔弱得很,无法与人动手。
四阿哥听完眼神有些复杂,什么也没说低下头端起茶杯,浮了浮茶叶,可始终没有送入口中。原本还想听听四阿哥评论的嫡福晋也明白他的意思,微笑着点点头道:“我也略听了一二,如今你滑了胎需好好调理好身子也体谅下年福晋她丧子之痛才轻信这番荒谬的话语。”
云拂颔首:“嫡福晋说的是,云拂谨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