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拂回到屋里,“啪”的一声狠狠的摔掉了年秋月刚刚用的茶杯,瞬间成碎片的陶瓷散落在地上,屋子里还回荡着刚刚那清脆的声音。
一向好脾气的云拂突然发脾气,屋里的人无一被吓到,就连安白都愣住了好一会。使着眼色赶紧让下人收拾,便上前扶着云拂往另一边走去,“小姐,别生气了。”
“她好不嚣张,竟然还看上我的女儿,还妄想抢走她!”说着这话的云拂是气得全身都在颤抖,小小的拳头握紧着,与刚刚成鲜明对比的表情此刻露出凶狠的目光,“贱人!”
第一次出口骂人,还带着这样的脏话,可以看出云拂气得不轻。
“这侧福晋确实过分了些。”屏退了旁人,屋里就剩下云拂跟安白两个人,主仆两说着话。
“自己儿子那微弱的哭啼声都忍受不了,还想要抱着我女儿过去抚养,想着福宜最后的悲伤,我不禁打着冷颤,我坚决不会让我的女儿去到碎云轩,即便是四阿哥亲自开口也不让!”云拂气急败坏的说着,尚不说年秋月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眼前就是万般不能让任何人把女儿从身边带走。
“喝杯茶喘口气吧小姐,别生气了。小心隔墙有耳。”安白端上茶杯,小声的提醒着。在这雍王府里,最得意的就年秋月莫属了,好像哪里都部署着她的耳线,哪里谁说她什么坏话了,第二天总会收到惩罚。
云拂接过茶啜了一口,缓了缓气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安白又低下头去,其实她心底没谱,不能百分百确定这安白究竟是不是也是年秋月的人,即便在自己心里已经否认过一万遍有余,可有时候还是会冒出这么一个念头来。
叹了一声气,知道有时候是无力得很,就像今天,若不是小公主的哭声及时,她要怎么样才能确定而且有把握的说年秋月不会带走她的女儿,顿然觉得好无力。
不知道是四阿哥终日忙得不见人影,又或者是产下的是小女儿他没感到欢喜。除了最初刚生产完那几天,听着安白他们说四阿哥是每日都来看她,或者是坐着过夜。可当她醒来后却发现,他来到绿盎轩的次数屈指可数,少得可怜。安白她们说的话她也不免产生了怀疑,他真的心里是否有她?
“小姐,小姐!”
随着叫喊声,拍打着门的声音也“啪啪”的响着。
刚刚还沉思着,这会儿便被圆月这么大的动静一叫,显然是吓了一条。云拂缓过神来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进来。”
“小姐,我瞧见少爷来了!”圆月喘着气,那红扑扑的小脸蛋说着她刚刚是跑着过来的,说着的时候还不停的拍着自己的胸脯,以能换气过来。
看着跑着上气接不上下气的圆月,云拂好不容易舒缓开来的眉心又皱了起来,对着圆月问道:“还有谁?”
“我还看见了大小姐,其他的就不知道了。”圆月边喘着气边说着:“这他们老久一段时间都没来了,为什么今天有气势汹汹的来雍王府?”
圆月的疑虑也正是云拂所想的,当时她正查出来有身孕后,四阿哥便吩咐着只需安心养胎就好,其他的事情都交给他去办。果真直到临盆至今都快整整一年的时间都不见与尚书府有瓜葛的人前来。
如今小公主刚满月,他们便又风尘仆仆的赶来了。
“可有说什么事?”云拂有些担心的问着。
圆月摇摇头,“奴婢不知道,只听到别人说疯子又来了,我便想着是不是少爷他们,听说他们只道要找四阿哥便被放了进来了。”
其实这些情节圆月也觉得有些奇怪,只是急于跑回来的时候刚好瞧见了他们,吓得软了脚赶紧找了个地方躲起来,待他们走远了,圆月才急急忙忙的赶紧跑回来透风报信。
“安白,你差人去打听一下。”云拂侧着头对一旁候着的安白说道。其实在这一年半载里面,她不是没想过也不是没怀疑过,是不是尚书府出了什么事情,四阿哥又与晟翱达成了什么协议,才让他这么久都不曾上过雍王府来一趟。
最后按捺着不去打听是一来即便知道了实情她也无法帮忙,二来对那家子所有的人都已经凉了心,再者自己怀着身孕,多些担忧总是不好,所以便干脆把这件事情藏掖起来只字不提。
如今小公主都呱呱落地,他们又再一次找上门来,她觉得是时候该知道事情的原委了。
“是,奴婢这就去。”安白赶紧撤身往屋外走去。
看着安白跟圆月的背影,云拂坐在炕上,即便那家里一点温暖都没有,也丝毫没有让她产生依恋,可琢磨着终究是血浓于水,听到他们过得不好心里还是多多少少有些难受。
只要安好,便各自生活吧。
而大厅里,四阿哥正冷眼的看着来者,盯得涵妡头皮发麻,赶紧低下头去咽了咽口水,拉了拉一旁晟翱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