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拂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坐在小庭院边上晒着太阳,被日光晒得都快睁不开眼来,却依旧不肯回屋里午休。
对于安白的疑惑跟不肯定,云拂倒是笑开来,用着极为肯定的语气说道:“不必,即便我们明日自动送上门,她会恭送我们回来的。”
既然已经被四阿哥知道了,他又亲自过问了。这不说其中的缘由也不问究竟是整日的帮忙或是偶尔的当奶娘,年秋月至少在短时间内是不会让她再去帮着照料小阿哥的了,即便真的是她与小阿哥投缘那也不会让她去照看了。
若是她没猜错的话,今晚四阿哥便会来到绿盎轩,之前她早早便熄火歇息的举动他就算真不明了也无所谓了,她憋着忍着的也有个回应了。
不是不报,她等着时机,自从大喜那日之后,她便已不是当初那个唯唯诺诺唯命是从的涵嫣了。
看着铺满走道顶上的鞭炮花,突然觉得今日是盛开得极好,阳光灿烂着也极其暖和,直暖至人心。
东儿板着脸,送来了桂花糕,说是侧福晋慰劳这些时日云拂照料小阿哥的一点心意,待安白笑着接下,她还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你这回可别又忘了跟你们家小姐转达了。”
安白笑而不语,目送东儿离去,再瞧瞧这寒碜的糕点,明显着不乐意。昨日里被那样一搅和她们更是有气无法泄恨,琢磨着该是奶娘遭殃。
可这边还没来得及担忧,前朝便发生了更令人惊骇的消息。原本以为张明德事件都已经过去了的时候,皇上忽的又龙颜大怒,张明德以为胤禩看相为由谋杀太子为实,所犯情罪极大,当凌迟处死,行刑时还命令与此事有干连的众人皆往视之,以示杀鸡儆猴之用。
同时将八阿哥及布穆巴、普奇等一并锁拿。还查出八阿哥结党私营,痛骂他自幼性奸心妄,其纠合党类,妄行作乱。又怒斥贝勒允禩闻张明德如许妄言,竟不奏闻,即被革去贝勒。
张明德此事牵连甚多,除了胤禩被所拿交与议政处审理外。原本也没想多大的动静可此番涉嫌牵连甚多,就连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和十三阿哥都相继被圈禁。弄得满京城人心惶惶,无不为之担忧。
被圈禁中的人非但不能随意进出,而且身边还紧跟着侍卫,走到哪是伺候到哪。虽然只是被禁足在自己的府邸中,可这般滋味并不好受。即便是看小阿哥也身旁随时有人候着,小阿哥胆子生来便小,看到那些严肃的人更是惊吓不已,哭声不停。
十七阿哥今日一副神情自然的姿态出现在雍王府在府上,与府邸上那些愁眉苦脸的人比较起来,相差甚远。
“放心,我并没有要见四哥,也知晓你们皇命难为不让你们难做。我只是来看看我的小鱼儿罢了。”十七阿哥边说边打趣的说着,朝着侍卫挤眉弄眼的,一副调侃嬉闹的模样看得让人直生纳闷。
踏出了两步,转过身来问到:“怎的?我要到湖边瞧瞧小鱼你们要不要找一个跟着我去?”
门口的侍卫面面相觑,既然十七阿哥没有被圈禁,来到四阿哥的府邸上也并没有见四阿哥,而是到湖边瞧他前几日寄放在这里的鱼儿,那便也没什么事了。便抱拳鞠躬道:“十七阿哥请便。”
“呀?不一同去瞧瞧我那金鱼?那可是希贵的品种呢!”十七阿哥诚心邀请着,用手中的扇子指了指庭院湖边的位置。看罢摆摆手走开,嘴里呢喃着:“若不是前几日碰巧拿过来给四哥欣赏今日我便不用走这一趟了。”
这四阿哥一被圈禁,虽说家眷还是可以走动相见,但是整个雍王府上下都是侍卫,走到哪里都能瞧见那些穿着黄色旗装俨然屹立着的忠心侍卫。
像是早就料到湖边有人似的,远远的便见到云拂及几个丫鬟站在那发愣。十七阿哥依然一副神情怡然的姿态走了过去。
“我瞧瞧我的金鱼来了,这几日没见可有把它给喂肥咯?”十七阿哥人未到声先到,一脸的嬉皮笑脸直勾勾的便朝湖里瞧着,那眼神就像是要瞧出他口中的金鱼不可。
云拂惊讶着十七居然能踏进府里未缓过神来,又被他的一番话愣住,请安动作都僵在半空。眼角看到一旁的刺眼的黄色旗装,随即恭敬的请了个安后起身,浅浅笑到:“岂敢怠慢十七阿哥的金鱼,那可是罕见的品种又是十七爷的心头爱。”
十七阿哥这会儿才把视线从湖里抬起来,看着云拂满意的点点头道:“那必然是肥了不少,可怎么我没瞧见它呢?”
“怎么会?刚刚我喂着它还出来抢食了呢。”云拂一脸淡如泰山,由安白搀扶着缓缓靠近湖边,“喏,在那呢,吃完了便去游荡了呢。”玉手一指,示意十七阿哥朝着那边看过去。
“胡说,怎么我的金鱼才来这没几日便不会认得我了!带我去瞧瞧!”十七阿哥一副生气的模样,吹胡子瞪眼睛的好不开心,拂袖便朝着云拂刚刚指着的方向走去,“哪呢?该不会是寻我开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