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四阿哥上前拉住云拂关切的问道。
云拂是被左瞧右看得莫名其妙,看着他身后也没见着小宣子的身影,有点压抑道:“四阿哥,云拂没事,是侧福晋跟小阿哥。”
“怎么了?”四阿哥虽是放下心点可又随即皱起眉头,这小阿哥打从出生到现在总是大病小痛的不断。
刚伺候好年秋月入睡,云拂比着小点声的手势,走到离门口几步之后才停下来,“姐姐刚睡下。她头风又发作了,而且还发着高烧。小阿哥是肠胃上火,吃了奶就吐出来,却又饿得只能哭。”
四阿哥也叹着气,看着紧闭的房门一眼便转身往小阿哥的住处走去。云拂站了一会一直没发现小宣子的身影,也没见年羹尧来,照理说来应该会过来看下妹妹的。差人去书房看了一下,云拂这才跟上四阿哥的步伐往西厢走去。
“辛苦你了。”不止云拂,四阿哥也是忙到连午膳的时间都忘了,不然小宣子也不至于饿着肚子晒到发晕。
“这些天我还有事务在身,怕是抽不开身来,年秋月那边还要劳烦你照顾。”四阿哥帮着云拂夹着菜说到。
云拂点点头,“云拂知道,会尽力照顾好姐姐,只是小阿哥年级尚小便要受这般疼痛,实在是于心不忍。”小阿哥因食不下咽,嗓子都哭哑了,声音也没有似以前那么洪亮,有时候还得靠针灸才能缓解他的疼痛。
四阿哥也是万般无奈,说到小阿哥也责怪自己没有尽到当阿玛的职责,他整天被朝政上的事儿烦着就已经够多了,还要底下跟一些将军部署一些事情,甚是疲惫。“只盼他能平平安安成长便是了。”
虽说这云拂自从到了雍王府便调理得很是滋养,脸色也好看了许多。可她本身身子骨便不好,一操劳或者忧心起来便马上又现回到以前那个状态了,憔悴得让人看了心慌。
“小姐,您要不歇歇吧,再这么下去,侧福晋还没恢复你都要倒下去了。”看着那苍白的小脸,安白心疼的说道。这侧福晋病倒了几天,云拂便伺候了几天。打从天亮眼皮睁开的那一刻开始,匆匆用完早膳便过去伺候着,凡事还亲力亲为,比东儿还尽心尽力。就连中午必定要午休的她也只是靠着炕上悄悄的瞌睡着,稍微一有动静她便马上惊醒。
都不知道侧福晋到底是哪里对云拂好了,竟然云拂能这么对待她,比服侍着自己的血脉还认真。
云拂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子,只是既然四阿哥都开口了,她便也只能尽力了。她知道他眼下忙的是什么,需要的是什么,也知道年秋月到底是什么人。若是不好好服侍好她,年羹尧又岂会安心的跟从四阿哥,若不好好服侍她,待她好了指不定又给她安什么罪名找什么罪状了。
“罢了,没事。若是撑不住倒下了……”云拂浅浅一笑,话里含着多少无奈,若是撑不下去倒下去那便一了百,她也宁愿自己倒下了。
这虽说白天忙得跟头驴一样,就连碎云轩的丫鬟们都悄悄的在背后议论着说她伺候得年秋月是服服帖帖的,比她们这些下人还更像个下人。
比这些更难听的话云拂不是不知道,偶尔也听到几句,当面走过的时候她们还是表面上维持挺恭敬的样子,云拂也不想去追究,再者说来,她连自己都这么觉得了又难怪别人会不这么认为呢?
可这一到晚上休息的时间,本是该一躺下便睡着的她却了无睡意,反而是越发的精神,经常半夜不是睁着眼睛看着那白花花的顶上便是披着披衣坐在椅子上发呆,望着那微虚的烛火等着睡意侵袭。
“小姐?”安白看着屋里有人影,还吓着以为有贼,拉着小宣子抓了根竹竿便推开门轻轻的踏了进来,看到云拂自己坐在桌边发愣的时候吓了一下。
“原来是云拂小姐,害安白紧张得,拽着我说有贼便赶了过来。”小宣子看到是云拂,松了一口气,打着呵欠边眯着眼睛边说着。
云拂没料到自己半夜起来走动竟惊醒了他们,略表歉意的笑了笑,“扰你们好梦了。你们去歇着吧,我坐会。”
小宣子挠挠后脑勺便出去了,可安白却留下了,蹙着眉头走过来,看着也是眉头紧锁的云拂,“小姐是睡不着吗?”
赶不走安白,云拂只能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两个人相对而坐,直到天微微亮云拂才开始有了倦意,讪讪的回到床上歇会,睡不到两个时辰便又该起床往碎云轩去了。
“这位,便是传言中的云拂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