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粒点了点头,只是双眼依旧半眯着,脸上的红霞也没有完全退去。
“你先把衣服吹干。”
我指了指放电热水壶的木桌,那木桌上也正放着一个吹风机。
而也就是这一眼,我又瞧见,那木桌上除了吹风机和电热水壶,还放着一盒抽纸。
我心中一动,让林粒将抽纸淋水之后递给我,然后又用淋了水的抽纸,去堵天花板上的各个小孔。
虽然这么做,无法将小孔中散发的女人哼哼声完全隔绝,但是这么一堵,声音明显细微了很多。
一直到我堵完了一小半的天花板小孔,林粒也用吹风机吹干了身上的衣物,并且同样的搬来床头柜,帮我一起堵了起来。
“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林粒一边堵住一边问。
“我们应该落入某个陷阱了。”
我回的干脆,也知道这样的情况下,不能隐瞒林粒,得让她知道事情的重要性。
“可为什么是我们啊?”
林粒再问。
我不由得一愣。
对啊,为什么是我们啊?
我来这龙牙山,是来找余庚的,而我来到这旅社,是村长让中年男人带我来的。
并且,这旅社,按照中年男人的说法,是余家湾集资建设的……
一时间,我的脑海中闪过了白天经历的种种。
我去找余庚,遇到中年男人,男人带我去找村长,村长找我谈他孙子上学的事儿,然后牛娃出事儿……
等等!
牛娃出事儿,我跟着村民们,花了整整一下午寻找,而最后,牛娃竟然在那大槐树上……
当时,那大槐树上没有阴气,牛娃却如雕像般一动不动……
草,我终于明白了,这一切就是一个套!
是的!这一切就是一个套!
村长跟我讲孙子上学的事儿,和牛娃出事儿,都是一个套,为的,是拖延我的时间,让我无法在五点之前坐上回城的末班车。
也只有这样,我才会留在这龙牙山,那村长和中年男人,也就能顺理成章的带我进入这旅社!
是的!从一开始,我就落入了村长和中年男人的局里,而导致这一切的,是我在找寻余庚!
余庚与许秋城是一丘之貉,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而村长和中年男人,看来也与那余庚有关联,所以在我说出自己要找余庚之后,村长和中年男人便心照不宣的设了这个局。
他们用各种方法拖延我,不让我回城,而那牛娃,很可能是在中年男人的唆使下,自己爬上大槐树的!
所以大槐树没有阴气,那牛娃依然装作呆愣的模样,那是村长和中年男人想在村民面前蒙混过关,将牛娃的失踪,归咎于大槐树的邪门!
而我在最开始寻找余家湾,在感知到大槐树阴气的时候,距离大槐树最近的,就是那中年男人……
余庚与许秋城是一丘之貉,肯定也是异人,而那中年男人和村长与余庚是一丘之貉,说不定也都是异人。
所以中年男人能够将阴气释放在那大槐树上,从而吸引我摔下山崖……
可为什么,就在我循着大槐树要摔下山崖时,中年男人却出手制止了我?
先不想这个问题,概括一下。
那中年男人和村长,很可能和余庚是一伙的,所以在我说出我要寻找余庚的时候,他们就设下了这个套。
而我之所以被困在这旅馆,是因为他们想弄死我灭口,因为他们……他们知道了我为什么要找余庚!
不错!他们知道了我为什么要找余庚!
那中年男人最后的问话,问我要不要给余庚打电话,就是他们最后的确认。
我当时回答他们,不要给余庚打电话,因为余庚并不认识我,是我找他有些事儿,而如果让余庚知道我在找他,余庚很可能会避着我不回来。
再加上之前我找到村长时,提到了余庚几年前生病回家修养的事儿。
这两条信息一结合,村长和中年男人,很容易就能得出,我想对余庚不利的结论。
可村长和中年男人,一直没有问过我,为什么要找余庚,余庚是不是犯了什么事儿之类的问题。
这是因为,村长和中年男人,已经从我给他们的信息中得出,我找余庚,是为了五年前依依坠崖的事儿!
所以村长和中年男人将我引入了这旅社,要弄死我灭口!因为他们和余庚是一伙儿的!
我心中惊骇着,头顶小孔里女人的哼哼声却是一断,另一个声音跟着传了出来,正是那尖锐的合成声音。
“这就是你们的选择吗?带着面具违背天性,哪怕会遭受神的惩罚?”
“这么说你是村长?还是一队老六?”
我咬牙切齿的回道。
小孔中的声音停滞了一瞬,跟着,一阵同样尖锐的笑声传了出来。
“江忘生,你连你的对手都没有搞清楚,你还想跟我斗?”
草!是余庚本人!
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这旅社的幕后控制者这么变态,还将被害的其他男女的遭遇拍成视频。
因为这旅社的控制者就是余庚,是与食人的许秋城一丘之貉的余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