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想不起来要怜香惜玉,此时钟子堔泪眼汪汪的样子,反倒令沈崇德心惊胆战。
——他只以为对方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
钟子堔每掉下一滴泪,沈崇德的心就要跟着颤一颤,生怕下一刻钟子堔也像秦九娘那样,用仇恨的目光,将他当作生死仇敌。
吃醋这种事情,同样不分男女!
眼见钟子堔一直哭个不停,平日里一双勾魂摄魄的狐狸眼,这会儿都快哭成一对烂核桃了。
沈崇德的心悬到了嗓子眼上,害怕到了极致,不行,他得做出点什么打动眼前人!
茶楼茶楼,顾名思义,自然就是品茗喝茶的地方。
这种地方最不缺的就是瓷器。
一旁的茶台上面,就摆放着一套完整的茶具。
沈崇德咬咬牙,抓起茶台上面的茶壶,扬手扔到地上。
瓷器落地,发出“砰”的清脆声响,钟子堔哭声一顿,眼睛看见什么,他登时吓得花容失色,急忙扑上前去,用力抱住沈崇德的胳膊。
“你这是干什么!”
“你疯了吗!”
一边哭叫,一边就要去夺沈崇德手里的碎瓷片。
那瓷片的尖端极其锋利,像把尖锥子,沈崇德又是铁了心的要把苦肉计演到底,所以,饶是钟子堔反应迅速,他的脖颈上面还是被碎瓷片划出了一道口子。
下一瞬,鲜红的液体从那道口子里面涌出。
他道:“你不相信我,我没办法,我只能以死来证明自己的真心。”
他抬手,抓住钟子堔的手,拉到自己的胸膛前,摁在心脏的位置上。
“我恨不能将它挖出来,让你看一看,这里面,住的到底你,还是她。”
钟子堔“哇”地一声哭出来,哽咽道:“我信你,我都信你,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我哭,是因为我心疼你啊。”
他一边用手捂住沈崇德脖子上的伤口,一边从怀里面摸出一张文书,哆嗦着抖开。
“你是知道的,我平日里面很少出门,像这样冷的天气,我更是不会出门,我今天之所以出来,就是为了给你送这个的!”
钟子堔手忙脚乱地将那张文书抖开。
“你看看这是什么!”他眼中还含着泪,但是眼神却是兴奋的,“这是文书,从京都那边发过来的文书!”
“你不用去求那个女人了,大阿姐有救了!”
沈崇德茫然住,似乎没太听明白钟子堔这话的意思。
直到他将视线落在那张文书上面,看清上面的内容,他的眼眸瞬时大亮,忙将那张文书夺过来,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甚至还用指腹来回摩擦了几遍上面的印玺,确认都是真的,他这才哈哈大笑起来。
同样的文书,秦九娘晚了沈崇德两个时辰才看到。
还是在忠勇侯府上看到的。
彼时文书送过来时,她正在为忠勇侯把脉。
因为不是什么机密文书,忠勇侯夫人就代替忠勇侯接下了文书,并且展开来读给忠勇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