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租界外面炮火连天,中日双方的在竭尽全力厮杀,但租界中的生活依旧通过霓虹灯透射出繁华以及零点之后依旧不肯停歇的纸醉金迷。
在某座戏园的经过改造的雅座处,张啸林与杜月笙正坐在一起享受着精美的晚餐。
两张舒适的软椅当中,张啸林与杜月笙都是一副大人物的模样,最少在上海滩与中国,从某种角度讲,这样的大流氓就是大人物。
软椅中间是杯盘狼藉的桌子,此刻喝吃喝足的两人正各自享受着顶级烟土,带给他们的那种飘飘然的感觉。
“张兄,那些新闻纸上的照片你看了吗,四行仓库楼顶上那些升旗的人中有18g的人。那些当兵的,都是好样的汉子……。”
闭着眼睛,手搭在额头上杜月笙闭着眼睛,嘴里信马由繮的聊着闲天。
眼睛也不睁,杜月笙向一旁的保镖摆了下手,
“去,叫戏班子唱金沙滩,就那段两狼山战胡儿啊……”
“是,杜先生。”
并不离开的保镖,只是到雅座门口吩咐了声,就又回到杜月笙身边站下。
作为久混江湖的人物,尽管在这样的享受之后,依旧嘴上有把门的,只聊些无害的“社会新闻”。这样感叹,即便被别人听去,也不是什么打紧的事情。
而他们的日常生活,依旧贩毒、卖白鹅起家,然后才依靠黑恶手段巧取豪夺,就成就了所谓上流社会的人物。
“是啊,算是够胆的,可他们那样死,未免太傻。阿笙,日本人反正是挡不住,何必要那么拼命。到时日本人来了,百姓们不是日子照过,照样纳粮,何必把自己性命也搭上,真是够呆的。”
听到张啸林同样飘飘欲仙的张啸林这样说,杜月笙停下话头,感觉这话不必再说下去。毕竟当初政府号召沉船堵塞航路,是他杜月笙第一个响应,并鼓动其他轮船公司一起行动的。
从这一点上,杜月笙还是坚持着某种“礼义廉耻”的。
“那香港你去不去,眼看战局糜烂……”
听到杜月笙提到的重要问题,张啸林警惕的睁开眼睛呈一条缝。看了看屋内,自己的保镖依旧,又看看杜月笙怀疑他是不是受命打探自己的想法。
“无所谓,咱们是生意人,那些家国大事自然有委员长他们头痛。老师那边不也只是承诺绝不和日本人合作,阿笙真要是去了香港……那地方可不是咱们弟兄的地盘。不过……”
说到不过,张啸林坐起,重新拿他的烟枪。
作为三鑫公司三把手,张啸林一向不满意此刻做了老大的杜月笙。可惜此刻在上海滩,这三位巨头给人的感觉是黄金荣爱钱、张啸林善打、杜月笙会做人。
眼下的情况明摆着,倘若按委员长的命令前往香港,恐怕上海滩的三巨头恐怕就只有两巨头了。但不去的话……
不去香港,那么在未来委员长一边竟然打羸了抗日战争,那恐怕到时水海滩……其实也未必是去香港那个人的地盘。
毕竟委员长和他的所谓政-府是个什么德性,在场的人谁不是心中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