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也是刚刚娶亲,这方面的经验怎可与皇上您相比!”
“朕除了你这个心腹,别人哪里敢去问?岳建充你是不是想换主子了?你一口一个‘内姊’,你觉得你与她的姻亲比朕与她的距离还要近么?”
“微臣不敢……不过若能成为内姊的党羽倒也不错。”
“你……”
“皇上,臣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皇上,您不是问了王公公么,他年纪大……”
“他又没有娶亲!”
“……”
江心月被押到慎刑司受审时,当然不会有宫人跟着伺候。她洗脱了冤屈回宫时,身边竟无人伺候着回宫。
皇后经此一事几乎乱了阵脚,她知道莲德妃负责查证后,对她来说是多么大的危机。她趁着皇帝发怒之前回了宫,慌乱之中竟忘了吩咐人将莲德妃送回去,这可是有损贤名的。而江心月在皇帝面前一心想要逃跑,她遂急急地告退,不给皇帝任何的时光。
最后是她带着一个受了好多天镣铐折磨而步履踉跄的菊香,两个人互相搀扶着回宫。
今日是二月初二,龙抬头的日子,天气中有柔柔的暖意。云梦湖的冰霜在这一日消融了。
同日,启祥宫的冰霜也消融了。
启祥宫四周的守卫早撤走了。内务府的人最是机灵,刚收到消息就忙给启祥宫送了午膳和炭火。刘康大总管亲自跟着过来,战战兢兢地与江心月道:
“奴才们这些日子疏忽娘娘了。娘娘千万要饶命,奴才们上头有皇后娘娘,您那是因罪扣押不是普通的禁足,奴才们也不敢照应您……”
“不怪你,”江心月笑道:“你平日就尽忠与我,这一次的难不是你们能帮我的。”
刘康陪着笑,又道:“娘娘,皇上真心爱重您……”
“刘康!你与我说这个做什么!”江心月突地有了怒火,她绷着一张脸,道:“你快退下吧。”
刘康悻悻而去,他是皇帝的人,也早受了皇帝的令要帮着莲主子。其实莲主子这事,他看清楚了,王公公更是看得清楚,就连皇后与涵才人两个都明白,只有莲主子一人什么都不明白。
等刘康一走,江心月便唤来了菊香,对她道:
“放心吧,寒统领已经复职了。你们二人的事,我很快就会求一个恩典下来。”
“主子……”菊香感激道:“主子是我们二人的大恩人。”
“什么恩人,是我连累了你们。”江心月微微一叹,道:“这次我化险为夷,还是多亏了你。不过皇后日后要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那又怎样。”菊香厌恶道:“奴婢定会陪着您一道,令她身败名裂。”
菊香那日受到江心月的意思,向皇后假意顺服,并招认了一切。皇后问什么她便全部都据实回答。皇后问她那两块玉,她便将知道的全部都说了出去。
她与江心月实在太过亲密,故江家的许多事她都知道,也都说与了皇后。当然她只将与案子有关的事说出去,皇后想旁敲侧击打探些旁的,她可一点都没透露。她当时还胆战心惊,不知江心月为何要命她这么做,能不能翻身心里可一点谱都没有。
皇后听了她的话去找那雕玉人张平娘。然而一转眼,那个能够置主子与死地的张平娘被找出来,竟然救了主子一命。这一遭的难,用置之死地而后生来形容都不及了。
江心月疲累地靠在贵贵妃榻上,喃喃道:“这一次,真的太险,太险了。我的运气也实在太好,所下的赌注全部是正确的。”
“娘娘,您快歇一会吧,”玉红端了一盆热水进来,拧一条帕子放在她的膝上,道:“您这几日消瘦了很多。这种折腾真不是人受的。”
“不可!”江心月却猛地坐起,道:“哪里有时间歇息。快,我们快些去慎刑司。我如今有了查证的权力,这事情一定要越快越好。”
这个时候,皇后也在有所动作。皇后是谋划这个连环套的人,如今连环套失败,江心月由笼中的兔子变为猎狗,而皇后不得不成为待宰的兔子——这便是杀戮中的变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