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请胡家庄的里正,既然要分家,那就分个彻底!”
“谁说要分家?”杜伯俭大声吼了一句,“娘还在这里呢,父母在,不别籍异财,老二你太胡闹了,我们,也只是把你一个人分出去而已。”
这是怎么说的?
杜仲德不由愣了一下,回想这一天的争吵,的确,从来没有人说什么分家,人家只是不要自己考试而已。
“大哥,你为了阻拦我考试,竟然把我赶出家门了?”
“谁说的?这是给你分家。”
“分家?娘不是还在吗?”
老十一眼珠子转了又转,料想杜仲德拿了山包,为了能够读书考试会转手卖掉,便帮着杜伯俭说话:“这个就不要你管了,你哥既然说是给你分家,那就是给你分家。”
“分家有这么分的吗?粮食呢?钱呢?”杜仲德质问。
杜伯俭食指和中指并拢,点着杜仲德,给七大爷和老十一道:“看到了吗?喂不熟的。”
七大爷正喘着,说不出话来,只是狠狠瞪了杜伯俭一眼,老十一脸上的表情,却让人实在看不透。
杜伯俭挺起胸,手指越发嚣张地直指弟弟的脸:“想分家想疯了吧?粮食,钱,我这就给你!”他嘴上这样说,但却根本不行动,意思很明显。
杜仲德气得脸色铁青,但却硬忍着没有说出不分家的话来,名声固然重要,可他怕真的不给分家,又不让他去考试,闹腾一回,日子依然和以前一样。
七大爷咳嗽了一阵儿,总算缓过气来,他很坚定地道:“仲德在家种了八年的地,一年给一百斤麦子的辛苦钱,也有八百斤,仲德媳妇也是个好的,给二百斤做个奖赏,另外,三嫂给他们五贯钱,就算是买下东厢的钱,让他们在外面搭一间草房也罢,总要给一条活路。”
“我哪有钱?老七,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丁氏急得一蹦三尺高。
七大爷强忍着没有咳嗽,站起来,挺直腰杆:“那就让仲德把东厢房拆了拉走。”
“不行!这是我家。”
七大爷看了看丁氏:“三嫂,你别逼我。”
丁氏忽然就软了,杜伯俭也一声不吭,七大爷继续道:“反正你们家,也没人喂驴,那辆驴车,还有后院的桴子、木椽,都给仲德。”
说完,对杜伯俭道:“写字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