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对于夸妻子的话都很受用,神色甚至都柔和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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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苏苒之和秦无洗完澡后躺在床上。
秦无抬手凝出一个隔音结界,苏苒之才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
“龟仙既然是在水下休息时,不小心偷听到的对话,那么,会请‘替’之人,可能有一部分住在岸边。”
不然,他们不会把水边当成一个安全地点来谈话。
苏苒之继续说:“进城之前,我发现水边有不少青楼,到时……”
他们进城那会儿,青楼画舫里面的老鸨出来招客,喊的可是“咱们家不仅姑娘美,就连小馆也俊俏白嫩呢。走过路过的公子小姐,千万不要错过啊。”
秦无的目光直定定看过来,苏苒之登时顿了声,缓了缓才继续道:“除了那青什么,也还是有不少船上酒家的,咱们都可以去打听消息。”
秦无这才颔首。
一大早,同行的少年们一个个意气风发的出门。
等到苏苒之和秦无逛了一圈江安府内城,中午回客栈吃饭后,他们也已经回来了。
少年们自发的拼了桌到苏苒之这边。
“哎,我们原本以为进去就能参加考核,通过后便可进入书院。哪想到流程这么麻烦,刚去了先得登记、报名,待明日审核通过,才安排说考核的事情。”
苏苒之夹了一粒花生米,道:“大书院规矩多,才便于管理。”
不然谁都按照自己想法来,全都乱套了。
那位拿刀的少年继续说:“也对。兄台、夫人你们当真不去报吗,据说里面可是有咱们大安国最全的藏书啊。”
苏苒之当然知道这书院的厉害,不然原著也不会在最开始就提到男主想进入此书院。
“规矩繁多,不适合我们。”
如果她和秦无去了,一个修道,一个练剑,分到不同部之后,就连住宿都不在一起,十日一休沐才能相见。
的确不适合他们。
如果说苏苒之独身一人,她倒是有可能想进书院,六人一屋的住宿环境对她来说也没什么。
但现在……苏苒之已经习惯枕边有秦无的气息,早上醒来后也会下意识摸一摸旁边空了没,是否还有温度。
少年们不再多说,苏苒之和秦无吃完饭就去了酒家。
追雪则被留在客栈。
苏苒之专门叮嘱它不要乱跑,如今江安府能人异士众多,若是它被牵走了,她和秦无找都困难。
在河边接连溜达了三日后,还真被苏苒之和秦无听出一点端倪。
“最近府城来人太多,你们消停一点。”
“可……兄弟几个也缺钱花啊,再不干一票的话,咱们喝酒都没钱了。”
“嘘,人多眼杂,小点声。”
“不怕,咱们在最底层,他们听不见。”
话是这么说,他们还是压低了声音。
最先说话的男人根本不动面前的酒,道,“咱们不怕城中那些小鱼小虾,就害怕书院里那些仙长们出山。要是被他们看出什么,咱们都得玩完。再说,主街上生意好的那几家铺子不都快被你们吸干了吗?听我的,消停两个月。”
“可,大哥……咱们自从顾家婶婶被抓,已经好几年没做大生意了。”
“你还敢提顾家婶婶,她那可是要害木匠家百年气运,是书院仙长专门出山抓的她。”
害别人三百年气运,其恶劣程度不亚于掘人祖坟。
太缺德了。
前来叮嘱他们的男人无奈叹气,心想,要不是最近杀人可能会被发现,他当真想直接解决掉这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但到现在这个局面,他只能安抚大家:“顾家婶婶那一票确实有很多银子进账,你们也知道她银子放哪儿,就问你们敢用吗?”
就算顾家婶婶被抓,敢用她的银子,可能什么时候给她当了替死鬼都不知道。
男人自己掏出一锭白银,道:“这是十两银子,够你们几个这两个月吃喝,别瞎做事。”
几人不敢那顾婶婶的银子,同样见到男人的银子也不敢碰。
男人笑道:“我今日这么急找你们来,让掌柜清空酒坊都来不及,是因为我在街上看到那位捉顾婶婶的仙长了。我这几日是不会拿你们开刀的,这银子单纯就是赏给你们的,别怕。”
男人走后,剩余三人围坐在桌边,依然没人敢碰这锭银子。
就在苏苒之和秦无接连续了三壶酒,酒馆里的客人走得七七八八之后。
酒馆掌柜才悄悄往船舱深处走去。
苏苒之闭了眼睛,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们。
只见那掌柜用九九八十一个铜板围着那锭银子,摆了一个特殊的形状,默念着口诀。
苏苒之也不敢时刻关注他们动向,担心被他们察觉到视线。
只听到有水洒的声音后,再凝聚功德看过去,只见那银子上有秽气升腾出来,分散到那些铜板上。
掌柜的说:“把这些铜板‘捐’给城南灾民,银子你们留着花。”
“掌柜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