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主人!”
阿叼的声音将苏月冷拉回现实。
苏月冷望着眼前的无尽黑暗,耳边响着川流不息的人声,能感觉到集市上的非凡热闹,可她的眼无论挣扎,都寻不见丝毫亮光。
不知不觉,她的背脊已经被汗水浸湿。
她这是怎么了?
又回到了从前?
她还在噩梦中?
“苏月冷!”阿叼握住她的肩头用力晃了晃。
苏月冷懵懵地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你怎么了?”
苏月冷张张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鼻子微微泛酸,她怕自己一开口,就会没骨气地哭起来。
阿叼皱着眉,他能感应到苏月冷心中汹涌的悲愤,可是却不知道这股浓烈的情绪从何而来?
“走了那么多路你也累了,我们先找一家客栈歇息吧。”现在他们二人都穿着男装,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实在惹眼。
找了间不错的客栈,阿叼要了两间上房,但心里已经打定主意晚上守在苏月冷的房中,寸步不离。
主人的情绪自从瞎眼后就极度不稳定,他生怕她会作出什么傻事来。
“阿叼,你去打探一下,去东海国主岛的船每日什么时候发船?”苏月冷缓和了情绪,问。
“我们不到翎州再坐船?”翎州是距离东海国最近的城池,拥有这一片海湾最大的码头,也是大盛国最大几座城池之一。
“如果我的推断没错,楚梅洛现在要么在翎州要么就快到翎州了,那里一定有许多东海国的人守着接应他,以防万一,我们还是与楚梅洛避开为好。”
“好,都听你的。”阿叼刚起身要离开,又折了回来。
“怎么了?”苏月冷的耳力现在已经培养起来,听到阿叼顿住脚步,不由好笑:“莫不是担心我一个人不能自理?”
阿叼撇撇嘴,这倒不是,他就是怕方才在街上的情况再次发生。
或许连苏月冷自己都不知道,当时的她,内心的愤恨有多凶猛,几乎要将她所有的神智都吞噬!
叹了口气。“是啊,我怕你又撞到腿。”
他们到上城的一路上,苏月冷不止一次要求自己走,结果因为不习惯黑暗,又不肯用手杖,所以经常碰壁,腿上被撞了好些乌青。
说来也是有趣,她原本都化神期的修行者,竟然还会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好你个小子,竟敢嘲笑我!”苏月冷直接一杯子朝人砸去,“赶紧给我去办事!”
阿叼好笑。“知道了,姐。”
“叫哥哥!”
阿叼已经离开。
厢房内安静下来,苏月冷摸着墙壁,找到软榻缓缓躺了下来。
将帏帽摘下,吐了口浊气。
不知道她这个情况要持续多久?
摸着双眼,苏月冷眉头皱紧。
要是普通的瞎眼,以她自己的医术就能够治好,可偏偏她已经不再是普通的凡人,又是被自身的灵力破坏导致,只能寻求他法。
也不晓得爹爹和娘亲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依照娘同自己分别时的情况而言,凌云国已是强孥(某字不能写)之末,不足为惧。
并且楚暮羽也在,依他的能力,足以独当一面,军中就至少有两员大将,击垮凌云国的最后防线,不成问题。
又睁大眼睛用力看了看前方,苏月冷发出一声细微的呼痛。
她的眼睛好疼……
弓着身子捂住双眼,苏月冷张着嘴,悄无声息地蜷缩成一团,苍白的脸上,只有眼眶下是红的。
整个屋内的气氛,缓缓跌落谷底。
……
云山。
君久黎已经在君赫的监控下被迫闭关了数日,秋无痕再次拿着酒壶找来时,差点被山洞里冰冷的气息给冻成棍棒。
“我去,久黎你能不能正常点?这是人该有的温度吗?”
君久黎抬起眼皮子,“我们已经不是凡人。”
“那也不带这么冷的……”秋无痕老规矩,坐在君久黎身后,开始给他疏通体内乱窜的灵力。
之前君久黎差点走火入魔,导致灵力暴走,好在他们发现的早,将他从暴走的边缘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