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吴心悠有这种感觉很久了,其实她没有敢说出口,苏月冷应当只瞒了自己一人,毒媚娘的反应显然是什么都知道。
可她明明和苏月冷更早相识,为何要将她剔除在外?
苏月冷蹙眉和毒媚娘对看一眼,有点头疼。
“心悠,这事说来话长……”眼下她满脑子都是杨榕借种怀孕的事,已经有够烦的了。
吴心悠深吸一口气。“所以你现在不想和我解释一下?”
她也不是个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可是每每被姐妹排除在外,她有一种他们不在同一世界的感觉,很糟糕。
“心悠。”苏月冷抬起头,面上的神色很凝重。
“哎呀心悠你想太多了,我们——”毒媚娘赶紧打圆场。
“这是我和月冷之间的事。”吴心悠打断毒媚娘的话。
她望着毒媚娘白色的瞳孔,一个想法萌生出来。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平凡,所以苏月冷才更亲近毒媚娘?
是了,她不过就是个边境小县城出来的野丫头,没有苏月冷那样神奇的经历,更不似毒媚娘这般在江湖上有绝度响亮的名声。
地位,经验,名声,她什么都没有……
“心悠你没事吧?”
满脑子乱糟糟一团浆糊,一双冰凉的小手突然贴了上来。
吴心悠看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苏月冷,女孩的脸上满是关心。
“你脸色好苍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苏月冷索性两只手一起托住吴心悠的脸,歪头一笑,有点无奈。
“我的事说来很复杂,并不是刻意瞒你。”苏月冷似乎能感到吴心悠的不安。“不过眼下情况特殊,我想先摆平杨榕的事情,再静下心来细细和你说好吗?”
毒媚娘在一旁抱着手臂撇撇嘴,有点不耐烦。
要她说,对于吴心悠这种莫名其妙突然发作的大小姐情绪,她真是一秒都受不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想不想说,什么时候说,该不该说不都是应该由自己来定吗?为何要被迫呢?
哪有朋友这样的。
不过她也懒得管这些事,所以并没有把吐槽说出来。
“现在不能说吗?”吴心悠看着苏月冷这般认真,也恍然自己刚才太小鸡肚肠了。
许是她孤身一人跟随苏月冷进京,太过没有安全感,所以才会胡思乱想吧。
“现在说不完啊!”苏月冷哈哈一笑。“你大哥我可不简单,这肚子里藏着的事一晚上都说不完,到时候弄壶小酒配着小菜,我再给你娓娓道来可好?”
吴心悠闻言很是愧疚。“抱歉月冷,是我太敏感了,我也不知道刚才怎么了……”
是啊,苏月冷能担下如此多的光环,想必承受过的磨难罄竹难书,她从前也是亲身体会过她经历的危机,怎得突然闹起情绪了呢?
“喂,你这丫头别胡来,你身上的蛊毒刚解,不能饮酒听到了吗?”毒媚娘蹙眉。
苏月冷吐吐舌。
“小酌怡情,没关系的。”
谈笑间,几人的气氛又活跃了起来。
接近正午,阳光透过纱窗洒进屋内,苏月冷瞥见院子里的日晷,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往外跑去。
毒媚娘和吴心悠也快步跟上,见她来到府门前并没有要出去的意思,松了口气。
这时候,喧闹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几人伸长脖子望去,就见楚暮羽骑在马上,带领着一批粮草部队浩浩荡荡从街头走来。
这是她昨日和楚暮羽约好的时间。
她不能出府,他又任命在身不能私自前来道别,所以,只能遥遥相望。
苏月冷一望去,就见楚暮羽也在往她这里张望,满脸都写着“我在找你”。
少年有趣又傻乎乎的样子着实搞笑,苏月冷勾起嘴角,双手插着腰,有点老母亲送儿子远行的不舍和欣慰。
楚暮羽,这个前世结局悲惨的纨绔皇子,已经正式走上了改变的道路。
她相信,北境之行一定会将他脱胎换骨,多年后,再见到的必是焕然一新的楚暮羽!把那些曾经瞧不起的他的家伙都吓掉下巴!
楚暮羽一直有意放慢脚步,终于等到苏月冷出现,一颗提起的心才缓缓落地。
夹紧马腹前行,楚暮羽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在她的身上没有离开过一秒。
虽然隔着围观送行的百姓,但也没能阻挡他们的交流。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驾!”
楚暮羽并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他最后冲苏月冷点点头,挥舞马鞭,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车轮滚滚,浩浩荡荡的车队辗过大街,扬起阵阵尘埃,遮住了少年远去的背影。
苏月冷没想到,楚暮羽这一走,便是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