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温卓梁的话却如同晴天霹雳,直接将温芷言满怀期待的心劈得粉碎。
“今日早朝皇上已经决定同意和亲,让国师定下吉日便送公主出嫁,只是我们这位公主的脾性和教养你也是知道的,放在大盛还好说,可出了国那就代表着我们大盛国皇室的颜面。”温卓梁自顾自地说,完全没注意到温芷言的脸色越发苍白。
“所以皇上决议在朝廷重臣的家眷中挑选几个礼仪教养各方面都出众的千金入宫陪侍,你也不用压力太大,这期间会有宫里最好的教养嬷嬷为公主上课,你们作为陪侍也会一起听课,要知道,能在宫里头受教育,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温卓梁话中有话,他没有点破,但相信自己向来懂事的女儿一定会明白——宫中暂住可是能日日见到诸位皇子,还有各宫娘娘!这可是攀附各方势力的绝佳机会!
谁知,向来逆来顺受的女儿突然站起身,红木椅子在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响声。
“父亲大人,您放才说……皇上同意和亲了?”温芷言脸上的笑意不断抽搐,抱着最后的希望看向温卓梁。
“没错。”老丞相很不满女儿此时的态度,没来由的失态,一点大家风范都没有。
还有这语气,怎么像在质问自己?
这是一个晚辈对长辈该有的态度吗?
冷氏赶紧拉着温芷言坐下打圆场。“芷言你这是怎么了?一惊一乍的,是听说要进宫住太兴奋了吗?”
“父亲,皇上当真同意了和亲?是让公主去和亲?”温芷言充耳不闻冷氏的劝阻,继续追问。
“你要为父说几遍?”温丞相索性放下筷子。
“和亲的对象是凌云国四皇子再三要求的,必须是我大盛国的公主,且只要那位刁蛮公主,怎么?你对此有什么别的想法?”
温卓梁审视的眼神看过来,更是白了温芷言的脸。
父亲的眼光向来毒辣,她不能被看出破绽!
“我……我放才在日头下站的有些久,不太舒服……先回房了。”温芷言失魂落魄地离开,宛若行尸走肉。
小丫鬟赶紧跟上,扶着人回到房,一进去温芷言就突然变了个人似的疯狂砸起屋内的东西!
“为什么!?为什么骗我!?”
“不对……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不能这样!绝对不可以!”
温芷言把下人全都哄了出去,独自一人反锁在房发疯似地哭泣。
而丞相府中发生的一幕幕,全都被暗卫转述给了君久黎和苏月冷。
“不知锦容这个渣男!”苏月冷气得跳脚。
她虽然不喜欢温芷言,但单就不知锦容的这个行为,就是天理难容!
怎么会有这样无耻的男人?!
君久黎看了看苏月冷,摆摆手,让来报的人继续说。
“温小姐打算后日入宫的时候直接找不知锦容当面对峙。”
苏月冷挑眉。“她有这个胆子?”
印象里的温芷言,面子上的事做的最是完美,对外从不给人找到半分错漏,且向来只会来阴的,又怎会有种找人面谈?
“外表只是假象。”君久黎又幽幽说道。“她压抑越久,爆发的时候就越……”
“嗯?久黎你是说温芷言说不定一言不合就杀了不知锦容?”苏月冷接上他的话。
“你不忍心?”君久黎将小人儿拉入怀中。
“当然不会!”苏月冷冷冷一笑。“不管是渣男,还是渣女,都该死!”
女孩眼中突然迸射的恨意让君久黎一惊。
冷儿,你的前世到底发生了什么?
与此同时,侯府——
苏月冷口中的渣女之一,杨榕包着头巾,面容憔悴地跪在祠堂中,原本保养得极好的容貌在两夜之间颓老了不知多少岁。
“水……本夫人要喝水……”
杨榕艰难地转头看向后面守门的两个婢女。
“夫人,您今天饮水的分例已经用完,还是安心跪经吧。”
这已经是那两个婢女今天第十次这般说了。
依照大小姐的意思,削减杨榕的吃穿用度,让她安心在祠堂跪经赎罪,断绝她任何可能和老爷见面的机会。
这俩婢女都是甄嬷嬷亲自教导,绝对衷心,面对杨榕的威逼利诱,都不为所动。
正当杨榕气急,终于要忍不住上前去揍这俩人的时候,祠堂大门突然打开,雷鸣朔冲了进来!
“榕儿!”
雷鸣朔一进来直接劈晕俩婢女,外头的人也全都被他放倒。
“雷大哥!”杨榕见到雷鸣朔,立即遮住脸。
“榕儿你这是怎么了?快让大哥看看,有没有伤着哪?”雷鸣朔是杨榕好不容易用家传玉镯贿赂了一个送饭的丫鬟,让她出去给自己传信的。
“雷大哥别看,榕儿现在没了头发,丑死了……无颜见你了。”杨榕虽然面容憔悴,不及平日风华,但底子还在,她遮住半边脸,眼中又噙满泪水,依旧能营造出我见犹怜之感。
“这个苏烨欺人太甚!大哥现在就带你走!我们离开这个侯府,再也不回来了!”雷鸣朔说着就要将杨榕抱起。
“不成!”杨榕赶紧制止。“雷大哥,那男人狼心狗肺,这样走了我不甘心!”
雷鸣朔蹙眉。“榕儿可是有何计划?”
杨榕阴测测一笑,计划,早已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