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灏天见到来人,愁容尽散!
“皇姐,你怎么提早回来了?”
楚瑾阑身姿挺拔,神态熠熠,丝毫看不出年过三十,只见她一身墨白相间的束腰锦袍,简洁大方,一双丹凤眼孤傲地扬着,红唇轻点,好似意气风发的英姿少女!那犀利如刀的眼神,剑削般的眉峰,仿若只要给她一杆长枪便能立即奔赴沙场,血战个天昏地暗!
“听皇帝的口气,是不希望我回来?”楚瑾阑似是不满,眼神却透着笑意。
“皇姐你还是老样子,就爱拿朕开玩笑!”楚灏天早早登基,在大臣百姓眼中永远都是威严不可侵犯,唯独在长公主楚瑾阑面前会流露出舒心的笑意,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自己在皇姐面前会撒娇!
只要皇姐在,他就无比安心!
“既然皇姐提前回来了,那这次的中秋宫宴可要出席?”楚灏天满心期待,但也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毕竟长公主是出了名的不爱觥筹,偏生因其尊贵的身份以及皇帝心中无可取代的分量,总有人不知死活地贴上去想要攀关系,结果都落得被当众处罚甚至贬谪出京的下场!
“好。”
楚灏天瞪大眼,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刚要再次确认就听楚瑾阑爽朗笑道:“这次提前回来就是想瞧瞧那苏月冷到底是何方神圣,外头已是传得神乎其神,说什么一岁熟兵文三岁能开弓,方才在外遇见丞相,那老头竟还说对方有我当年的影子,真是让人期待!”
楚灏天听这话一时不知怎么接,皇姐这意思是看好苏月冷,还是不喜呢?“那皇姐的意思是觉得苏月冷的名声中水分太大?朕觉得多少是有些,所以先前就想着封其一个县主,毕竟郡主的身份仅此公主,对于一个臣子之女而言是天大的荣誉。”
“这孩子若真是个有能耐的,我们皇室多抬举她一些又有何妨?”楚瑾阑对楚灏天向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是女儿家,还是世代忠良的威远侯府中人,并且她在襄城的那些事儿我也了解一二确实不假,这般可塑之才必须为我大盛皇族紧紧捏在手中,绝不能让别国窥觊!”
“朕也是这般想!”楚灏天得到皇姐的认同很是高兴,方才他还以为楚瑾阑会反驳自己,毕竟从小到大,被皇姐教育的次数可不少,每次都将他训得狼狈不堪。不过登基后皇姐为了堵住那些大臣的嘴,自请离京隐居,也不似从前热络,他甚至有些怀念皇姐的训斥?
楚灏天暗自苦笑,堂堂一国之君竟想要找骂,这怕不是顶峰的寒冷孤寂把他给折磨了个半疯?
“那皇姐,朕这就将你要出席中秋宫宴的事传出去,看看这苏月冷届时会以何种姿态来见你!”楚灏天思索片刻,立即想出楚瑾阑的意图,见对方认同便立即让老公公下去安排。
一直守在御书房外宫道上的老丞相温卓梁见老公公出来,立即跟上假装巧遇去套话,毕竟长公主提前回京,这可是大事!他家若能抢得先机和长公主牵上线那便能保他温氏上下一世尊荣,自己也不用担心那些佞臣暗中勾结想将自己拖下水了!
老公公本就是得了圣意出来的,见一出门就有人倒贴上来自然倒豆似的将能说的全告知,温卓梁一听长公主竟要出席宫宴,甚至和皇上的言语间有意在当日众臣及贵宾的女眷中寻得一位有缘人作义女记入她名下。
记入长公主名下那就是记入皇族族谱,那可是一飞冲天的美事!天大的喜讯!千年难得一回的机缘!
老丞相乐呵呵地给公公塞了两锭银饺子,麻溜地回府让自家闺女好生准备起来。
“老爷,我们家芷言天生丽质,只消稍许用心打扮一下定能得长公主厚爱!”丞相府夫人令氏美滋滋地在自己珍藏的金银首饰中挑选,温卓梁瞟了眼那满盒子的金灿灿,立即皱眉。
“这些金银都是俗物,那日宫宴绝不能让芷言戴!”
“为何?”令氏疑惑。“这中秋宫宴上不说长公主,那满京城的达官贵族都会到场,那可是挑选女婿的好时机,再说了,若不打扮得让耳目一新,又如何能入得了长公主的眼?”
老丞相眯了眯本就小成绿豆的眼,颇有深意地笑了笑,令氏见他这副表情立即娇软地扑进他会中撒娇。“老爷好坏,快告诉人家嘛!”
这招很是受用,令氏屡试不爽。
她在丞相府能守住大娘子地位那么多年,亏得就是她摸透了温卓梁的心思,这男人就是喜欢摆架子卖关子,你若不抬举他一下奉承他几句,他就浑身不自在,若是不自在了,那自然也不会给好脸色看,她依附男人靠男人吃饭养家,自然是毛怎么顺怎么捋。
“你这小调皮。”温卓梁被令氏的指尖挠得心火烧,猛地在她脸上吧唧一口。
怀中的女人不过二五还在风韵犹存的好年华,可他一个两鬓泛白的老家伙说出这话就有些恶心了。
令氏顿了顿,稳住没恶心到吐才继续撒娇:“老爷你快说嘛!你定是知道什么外界都不晓的消息是不是?快别藏着了,告诉人家嘛!人家好想听哦!”
温卓梁这才舒坦,仰着得意的笑说道:“长公主已快有十年没参加宫宴了,所以朝中大多数人都不知晓,其实长公主本人最厌奢靡,所以不喜宫宴,更不喜这些金银首饰,就连她离京隐居也是在道观中清修。”
“原来如此!”令氏一听,便赶紧思索如何让自家女儿打扮得清水出芙蓉,又能在宫宴上显得不会太过朴素。
而温卓梁则是想到了什么,立即将管家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