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云丞相骑马摔倒,不治而亡!?”
京城最繁华的京华客栈,顶楼整层都被大盛国皇室包下,供给凌云国使团长居。
走廊尽头最奢华的天字一号厢房中,不知锦容怒喝的声音不断传来。
“他一个年过八十的老头是嫌活得太久了?没事去骑什么马!?”
不知锦容甚少发怒,潇洒桀骜的气场是他最完美的伪装,这也让他在凌云国暗流涌动的皇室竞争中博出一线生机,以此为掩护暗自发展壮大。
可眼下,他最有力的手臂突然被砍,并且还是在他和君莫黎都不在国内的时候突发!面对每时每刻都会发生的意外和变故,他们鞭长莫及!
“云丞相是我们不在都城时最能替我们把控朝中局势之人,甚至许多朝中大臣愿意投入我们麾下就是因为有这个三朝元老的鼎力支持,眼下这老家伙突然暴毙,岂非要拆了我们的主心骨?”不知锦容挥袖拍开婢女端着的果盘茶水,转身瞪着红木雕椅上默不作声的君莫黎。“呵呵,我伟大的好国师,你不是料事如神吗?怎得近日来这桩桩件件都成了出乎意料?”
被人质疑能力,君莫黎脸色更加不好,眼中愠怒之色汹涌盘旋,可却不是对着不知锦容。
“不止云丞相出事,我派去都城掌握情报的手下在返回的路上也遭遇了埋伏。”君莫黎的声音冷冷的,他的面容和君久黎有五分相似,而眉眼处化不开的算计和狠戾让他整个人蒙上一层灰暗的色彩,仿佛君久黎是下凡的天仙,而他则是地狱派来的鬼将。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针对我们!?”不知锦容深吸一口气控制住暴走的不安和怒气,强扯出一抹笑意,额头上凸起的青筋,眼尾止不住地微搐,让他笑起来比哭还难看!“是谁?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对我们下手?难道是老三他们?不他们不知道你站在我这边,就算知道了也不敢对你动手,他们没那么大能耐!”
“呵呵,明明可以团灭,却偏生留下一个活口来给我回信,除了那个人还会喜欢享受这种变态的块感?”君莫黎拳头渐渐握紧,指甲深深抠入肌肤中,刺眼的鲜血从攥紧的肌理中流出,滴落在地。
此刻厢房中所有的下人都为了躲避主子的盛怒而退了出去,不知锦容站在原地幽幽地看向地上越溅越大的血迹,突然没来由地就不气了。
既然是君久黎,那目标就不是他,除却云丞相也不过是给自己一个警示,更多的是在拆君莫黎的台。
君莫黎的职责就是扶持自己即成皇位,云丞相便是他拿下的最大筹码,现在老家伙死了,君莫黎的心腹又受到重创,这个男人一定会奋起反击,他只需坐壁上管享渔翁之利就是。
“国师你放心,你手上不是还捏着苏月冷的小命吗?”不知锦容语气似是关切,但眼底的试探却出卖了他的担忧。
在军营中苏月冷确实因蛊虫被唤醒而暴躁起来,可那天在南大街上,在那么恶劣的环境下她体内的蛊虫应当也被过激的情绪给激醒才是,但苏月冷却完全没有发作!
按照他们的计划,苏月冷会在大街上被蛊虫牵引,然后大开杀戒!
只要她杀害了无辜百姓,那她这辈子就休想再翻身,而君久黎如果还想捞她,那就必须付出惨痛的代价!甚至会开启那个君家的禁术!到时候他们就可以趁虚而入,一举灭之!
可事与愿违!
君久黎不但及时醒来,苏月冷还得了仙童转世的头衔!
那他们先前布下的局,所做的一切岂不都白费了?
“他们找到了毒媚娘。”君莫黎皱眉说道:“眼下唯一能够解君久黎身上牵机散的人只有毒圣毒媚娘,并且我得到消息,她上个月就已经入了京。”
“君久黎能够痊愈,必定是毒媚娘出了手,秦一他们身为君家的狗不能出面,孔雪瑶那贱-人更不行,唯一的可能……就是苏月冷!”
“苏月冷不过是个未出阁的小丫头,她有那么大能耐说动毒媚娘救人?”不知锦容显然不信,嗤笑道:“所有见过毒圣毒人都死了,根本没人知道她的样貌!那苏月冷是怎么找到她的?又拿什么说服毒圣救人?”
毒圣毒圣,顾名思义,只毒人,不救人。
而苏月冷不过是一国将领的女儿,没有滔天的权势更没有富可敌国的佣金,毒媚娘根本不可能为她救人!
“不管你信不信,事实就在眼前。”君莫黎别了眼不知锦容面上的不屑,他其实也很困惑,可事实胜于雄辩。“我的怒心蛊除了我之外无人能解,但是抑制发作却是可行,而京城之中,只有毒媚娘能做到!”
此话一出,不知锦容俊逸的面容扭曲至极,就连君莫黎自己都觉得两腮生疼,屈辱感爆棚!
他们这是败在了一个小女孩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