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冷在君久黎那撒了一通火,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才突然想起——君久黎是神仙姐姐的儿子,神仙姐姐是狐仙,那君久黎也是狐仙咯?
她竟然胆大到和神仙叫板,活腻了?
按了按太阳穴,苏月冷想转身却又拉不下脸面,只能安慰自己神仙不能轻易杀生,君久黎虽然性子古怪了一点,心地还是很善良的,不会对自己怎样。
苏月冷这时候完全没想过,君久黎的善良,仅仅是对她而已。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抬头就见吴心悠耍着长枪玩。
“月冷你之前说带我去京城学武是不是真的?”吴心悠很向往京城,更想要跟着名师习武,她不想在襄城苟且一辈子!
苏月冷点点头,她见到吴心悠的时候就有这个打算了,只是要看吴心悠自己有没有这个觉悟。
毕竟,这里是吴心悠的故乡,还有她的家人,总有牵挂。
“只要你愿意,我定不食言。”苏月冷的回答很干脆,吴心悠晒红的脸上扬起明媚的笑容。
“进了京,我也要参军!”吴心悠成日在外玩耍,像个假小子一样,肌肤也比寻常女子晒得黑,若不是身上的衣着和气质颇为不同,几乎看不出是出自官宦人家的大小姐。
苏月冷好笑地看着她,不置可否。
她前世也遇到过很多有英雄情怀的人,但是憧憬是一回事,真的入伍上战场又是完全另一回事。
“这事不急,并且也不是我能说的算的。”苏月冷说的一本正经,仿佛完全忘了她和楚暮羽是怎么入的新兵营。
正说着,苏月冷回头瞥见桌上的果盘,竟然已经空了!
“吴——心——悠——!!”
小院子里闹得不可开交,隔着一堵墙,君久黎觉得他的府邸从未这般吵闹过。
不过,偶尔这般似乎也不错?
抿了口香茗,他还在想苏月冷之前说的话。
谈情说爱?
难道这小丫头已经开始动春心了?
指腹婆娑着下颚,君久黎完全没有去想苏月冷刚才那么暴躁到底为何,他更在意的是他的小人儿如果真的这般早熟,莫非是在遇到他之前就动过心了?
若真是如此,那会是谁?
越想越不爽,君久黎捏着眉角,展开秋无痕的来信,想找点正事转移注意力,谁知上面竟然是一副春宫图!
掌心内力如波涛盘旋,瞬间就将信纸碾成了渣渣。
“秦一。”
“是。”
“将那十坛子蔚云醉送给苏烨,就说这是本国师为了犒赏众将士们特意寻来的!”
“是!”秦一临走前撇了眼君久黎脚边飞落的纸碎,为秋无痕捏了把汗。
这蔚云醉可是秋大少爷最爱喝的酒之一,西域特产,是主子临行前答应给秋大少爷替他看守京城的报酬,这一下子全送去军营……
嗯……
自作自受。
城墙外的军营,苏烨和将士们收到秦一送来的蔚云醉,眼睛都放光了,当晚就围着篝火喝了个痛快!
然而,成王败寇,有人欢喜必有人忧。
新月国的朝廷,这两日极其不太平。
伴随着主合的人越来越多,老一派的保守官员几乎气得吐血,而最不能接受这个局面的,当属新月国的皇帝连秦天。
“佞臣!庸官!没有一个能替朕分悠的!”连秦天将左右屏退,自已一个人在寝殿中摔瓷瓶发火。“那个宁伯侯竟然说对新月国宣战就是错误,什么错误?还不是因为这群没用的东西不肯出兵?!没种!”
原本连秦天压根就没有将大盛国的威胁放眼里,他执政数十载,又正值国家贸易兴荣发展的阶段,可以说在战败前,新月国是西域这片饱经风沙堪扰的国度中最富足的一个!
他有钱!有粮!有外援!怎么就不能拿大盛国一个城池了?!
可偏偏只是胡德尔出师不利,朝廷上那些贪生怕死的将员都站在宁伯侯那边,不肯出兵!
“这朝廷到底是他宁伯侯的还是朕的!?等风波过去,朕必要了他们的脑袋!”
连秦天已经年逾四十,举手又摔碎一个珐琅花瓶,累极了才罢手,空荡荡的大殿中只有他沉重的呼吸声不断回荡。
“你若真对他们动了杀念,这新月国迟早要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