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金叔?”宿簌接起电话问道。
“宿小姐,很不好意思那么晚打扰你,可能要麻烦你一个事情,请问你有空吗?”
“有的,”宿簌把手上的睡衣重新放回床上,问,“您说。”
“就是司机小陈今天不是请假了么,然后先生有应酬,本来是我要去接他的,可我家里那边有点急事不得不去处理,所以可不可以麻烦您去接一下先生?”
宿簌听说是去接杜行知,笑说:“当然可以。”
“谢谢,真是麻烦您了。”金管家的声音充满感激。
挂掉电话,宿簌叹了口气,心说大少爷就是大少爷,应酬都是家里专门去接的。
换平常人基本就是叫个代价。
不过金管家估计也是怕杜行知喝多,不方便吧。
万一他这么帅看着又这么养尊处优,恨不得把我有钱三个字写脸上的大少爷,万一碰到个图谋不轨的怎么办!
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穿上厚衣服,开车去了杜行知应酬的地方。
到了楼下,宿簌给杜行知打电话,响了好一会儿,电话被接起来,宿簌说:“金叔让我来接你,我到楼下了,你能自己下来吗?”
“咦?”那边却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行知家换女司机啦,声音还挺好听。”
宿簌:“”
等等,为什么这人的反应,是杜行知换女司机了,而不是觉得他们之间有奸情么!
杜行知这清心寡欲的标签,有点深入人心哈。
宿簌黑线,顺着他的话说:“是的,麻烦能让他接个电话吗?”
那男人声音听着喝上头了,打着酒嗝说:“他喝多了,嗝正在洗手间呢,你上来搀他吧。”
说着,不等宿簌说话,直接把电话挂了。
宿簌无奈,只能带着口罩帽子,裹上围巾,把自己伪装成一只新鲜出炉的粽子,上去接杜行知。
幸好金管家有提前预料到这种情况,把包间号跟她说了,一问服务员便知。
杜行知应酬的地方是家会所,宿簌进包间的时候,便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包间里男女都有,形形色色,不过她一眼看到了杜行知。
很奇怪,对方明明一副清冷禁欲的样子,在这种声色场所,却不显得突兀。
可能是暖气太足的缘故,他身上只剩一个衬衫,领口敞开两个扣子,露出一片白皙皮肤,平时冷漠的脸上有些许红晕,不知是热的还是喝多了,他半阖着眼跟旁边的人聊天,姿态闲散慵懒,自成一道风景,包厢内女性的目光都忍不住往他身上瞟。
宿簌在门口给杜行知打电话,这下他自己接了,清冷的声音带着几分懒散:“怎么了?”
“我在你包间的门口,你还能自己走出来吗?”
杜行知微微一顿,下意识看向门口,门虚掩着,但看不到外面的人。
“怎么你来了,”杜行知声音很意外,“稍等,我立刻出去。”
宿簌没在外面等多久,杜行知便出来了。
杜行知又变回了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身上穿了件西装外套,里面衬衫扣子也只有一颗没系了,脸上除了还有点微红,已经完全看不到刚刚那种令人心跳加速的慵懒了。
宿簌不禁有点失望,冲他一笑:“还能走吗,要我扶吗?”
“不用,”杜行知声音也恢复了往日的清冷,“怎么不是金叔来的?”
“金叔他家里有急事。”
杜行知点头,这时,和包间门相连的洗手间门打开,跌跌撞撞出来一个人。
“哎哟,行知,走了啊,”那人醉眼看到杜行知,又看到宿簌,眼睛一亮,“女司机!”
宿簌:“”
她知道这位是谁了。
杜行知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说:“你也早点回,我们先走了。”
“别啊别啊,”那人嘿嘿嘿笑说,“你的女司机都接到门口来了,不进去喝一杯怎么行?”
宿簌听这话,懂了,所谓女司机,不是字面意义上那个女司机。
“不了,再见。”
说着,杜行知跟宿簌说:“走吧。”
二人转身要走,那人却一把拉住宿簌的手,让宿簌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抬手甩,她力气不小,那醉鬼力气却更大,甩了两下,愣是纹丝不动。
“你放手。”宿簌急道。
“不放不放,”那醉鬼不知道喝醉了还是本身性格就这样,“就不放,嘻嘻嘻”
宿簌:“”
嘻你全家哦!
“嗷,疼疼疼!”
宿簌正被这醉鬼搞得一肚子火时,听到醉鬼发出一声惨叫,宿簌低头,看到杜行知的手捏在那人手腕上。
杜行知声若含霜地说:“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