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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间兵戈血成河,上天本有好生德。
蛟魔虽是占山王,却也功成仙人客。
杀人越货少又少,未盗婴胎紫河车。
手下留情真圣主,只爱玩耍自得乐。
且说路明非端坐屋中,却暗运法力,侧耳倾听,便将诺诺与徐岩岩所言尽收耳中,不由心下冷笑道:“好个赵孟华,颇有胆色。我的孙儿,怕是不知你祖宗的手段!”
他思量片刻,暗道:“倒是罪不至死,那苏晓樯之劫还得托他。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且待我唬他一下。”
转念想来,又掐指一算,忽道:“我与他众人牵扯因果,乃三年怨怼之气存身,若劫至,必生心魔。正借此时机,权作发泄,了此因果,却也有他众人好处,免受我连累。”
想罢,心思收拢,自顾修行。
及至黄昏,众人皆起身离座,悉数归家而去。
却见那赵孟华复来唤他道:“路明非,走啊。”
路明非知他心意,将计就计道:“你先走一步,我随后就到。”
赵孟华闻言,心喜道:“说好了啊,一会儿你还得致辞呢。”
路明非只点点头。
那赵孟华自觉妥当,即转身离去。
路明非双眸一盼,见左右无人,笑了笑,拔下一根青丝,捻了捻,吹了口真气,道声“变”!
那青丝登时变作路明非模样,相貌装束,倒也一般无二,问他也说话,叫名也答应。
路明非笑道:“走么?”
那“路明非”道:“走么。”
只见他转身便走,自赶赵孟华而去。
这路明非见准备妥当,念法决,摇身一变,变作一只苍蝇儿,嗡嗡振翅,飞入暮色之中。
不多时,及至影城门前,见众人还未进门,他又抖抖翅,变作一只白猫,摇头晃脑,凑至苏晓樯脚边,磨磨蹭蹭,呜呜而鸣。只见他:
玉面金睛好衔蝉,雪绒花团霄飞练。
纤钩轻挠兴有余,狸奴可爱动心间。
苏晓樯见了,当即心动,俯身抱起,揉捏道:“小可爱,你迷路了吗?”
那白猫叫了两声,径往怀中钻去,惹得苏晓樯娇笑连连。
苏晓樯怀抱猫儿,问道:“我带你去看电影好不好?回来帮你找主人。”
只见那白猫点头,竟似通灵一般,叫了一声,也不认生,任由她抚摸。
苏晓樯心下更喜,若抱棉絮,入手滑柔,即携着进了门。
门内幽暗,却见“路明非”随赵孟华径往东圊而去,即拉住,问道:“你不是不来么?”
“路明非”答曰:“来么。”
说罢,便转身而去。
苏晓樯一怔,喃喃道:“怎么傻了?”
且说赵孟华吩咐“路明非”换上西装,嘱咐道:“陈雯雯说致辞的时候正式一点。”
那“路明非”点头道:“好么。”即换好西装,随赵孟华出来,即往台上而去。
却听苏晓樯哈哈笑道:“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看猴子穿西装……”
话未完,忽觉手背一痛,原是那白猫抓了一下。
苏晓樯怔道:“怎么了?”
那白猫叫了声,瞪他一眼,往怀里缩了缩。
这边只见“路明非”上得台来,正立挺拔,默然不语。
那赵孟华道:“就踩在那里,别挡到屏幕,一会儿大屏幕上放文学社的照片。”
“路明非”点头答道:“好么。”
徐氏兄弟立在左手,状若皮球。
放映机陡放光采。
却见那白猫忽自苏晓樯怀中挣脱,径往门外跑去。
苏晓樯不明就里,起身去赶,叫道:“你去哪儿?”
她追出门去,左右皆不得见。
原来那白猫复变作一只苍蝇儿,飞入门中,落在“路明非”肩上,现出本相,收了青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