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饭厅出来,太子妃便感慨皇后真是用心的在讨好齐雍,面对其他三个孩子,她可从没这样过。太子妃认为,皇后是觉得心内对齐雍有所亏欠,所以才会这样。
一样都是她生的孩子,其他三个在这皇都享受荣华富贵,爵位,权利,富贵,无一不有。只有齐雍,在外涉险,风里来雨里去,多次的受伤险些丧命。
姚婴觉得太子妃说的对,皇后怕就是这种心理。
和太子妃在别处喝了许久的茶,齐雍和皇后才用完午膳。皇后凤驾回宫,临走时仍不忘交代齐雍注意身体,又嘱咐姚婴养好身子,再给斐儿添几个弟弟妹妹。
姚婴笑着一并应下,她这儿媳还真是外人的外人,作用只有一个,生孩子。
终于送走了皇后,齐雍也与太子妃告别。他在面对太子妃时,都比面对皇后时要轻松的多。
太子妃嘱咐他们俩一定得注意安全,那些藏在阴暗之中的巫人太吓人了,若真被他们伤了,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
身份尊贵,有些太过危险的事情,就不要亲自去涉险。命只一条,若是丢了,可如何是好。、
身在皇都的人,似乎都是这种心理,认为有些事情可以交给底下的人去做。
他们根本就不明白,和巫人做斗争,需要付出的会是什么。有时候,不是交给别人就可以的。
但与不懂的人,说这些也没什么用,齐雍和姚婴都没说什么,便离开了。
上了马车,齐雍便直接靠在了车壁上,也不似往时那般正襟危坐,脊背挺得笔直。
在他身边坐下,姚婴上下扫了他一通,随后便笑了,“听你母后夸赞了你半天,怎么还一副被摧残了的样子,明明应该高兴才是,原来你儿时那么可爱?比我大侄儿还可爱。”
漆黑的眸子一转,齐雍看向她,忍不住抬手在她脸上捏了捏,“幸灾乐祸了是不是?”
“我这算幸灾乐祸么?我是真的羡慕你们母子情深。这若是我有母亲也在场,肯定也会述说从我出生以来到现在所有的事情,并且在她眼里我也极其可爱优秀。”姚婴挑眉,话里有话。
深吸口气,齐雍双手捧住她的小脑袋,用力的晃了晃,“胡说八道。本公子都产生错觉了,还真觉得你那大侄儿是我儿子。”
“是啊,我也怀疑,你是不是在外面做‘恶’了。我把我大侄儿送到太子府,趁着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就暗地里调包了。眼下养在那里的不是我大侄儿,而是你做的‘恶’。”说着,她睁大眼睛,一副自己说完也认真了的样子。
“是啊,本公子真是不忘初心,在外找女人生孩子,还得找个和你一模一样的,才能生出一个长得如此像你的‘恶’。”深吸口气,他微微用力挤她的脸,歪头看了看,他忍不住低头在她变形的鼻子上亲了下。
闭着眼睛,姚婴轻笑,“出了太子府的大门,你就现原形了。我还真是第一次瞧见你那么尴尬别扭的样子,还真是挺有意思的。”抓住他的手,把自己的脸解救出来。看他一副失了力气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去上刀山下火海了。
“原本不亲近,却要佯装近亲,换做谁都会觉得累。”他如是道。
“这么说,我们到时还真得把我大侄儿弄到自己身边养着,否则待他长大了,和我们不会亲近的。”人和人,是需要相处的。
“你和本公子亲近就行了,与其他人亲近有什么用?”齐雍轻哼了一声,觉得她想的太多。
“至少,等我死了之后,能有个人把我给埋了呀。”看着他,她轻声认真道。
无言,“等我们即将入土时,就趁着还有口气先进陵墓里等死,也就用不着求人把我们埋起来了。、”拍了拍她肩膀,他总是有法子的,她也根本无需担忧。
忍俊不禁,抓住他的手,姚婴微微点头,“公子有此话,我就放心了。待得从北方回来,咱们就开始先寻个可以入土的地方。如若觉得大事不好,咱俩就赶紧躲进去。”
齐雍看着她轻笑,漆黑的眸子亦是满载笑意,“好,就这么定了。”
队伍离开皇都,沿着官道开始北上。此一去,结果如何,暂且未知。
只不过,此一役不可避免,不一鼓作气,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下次将会更难。
再言,眼下已知灵童与他们汇聚,姚婴觉得大事不好。
一路向北,这个时节,北方也已经满目青翠了。温度适宜,越过边关向塞外的话,很大一片的冰雪都融化了。树木苍翠,绿地绵延,已经窥见不得当初天地皆白的样子。
抵达雁城,还未抵达长碧楼的据点,便瞧见那在半空中飞的金隼。它不时的发出尖啸声,引得城中的百姓无不出来张望。它在这雁城还是很有名气的,几乎每年都能在这城中看到它。
听到金隼的叫声,姚婴便皱起了眉头,“它发现了什么有威胁的人,就在这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