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濯抓了下脑袋:“我走了。”
季芊笑着挥了挥手。
他推门下车,要关车门的时候,像想到什么,又回头,认真地说:“成年人也需要休息啊,又不是机器人。”
季芊愣了愣,他已经关上门,朝她招招手,转身走了。
广场上有几个玩滑板的少年,他飞奔着跑过去,跟其中一个带板跃起的男生来了个空中击掌,那少年落地时没站稳,滑板摔出老远。
听见俞濯大笑:“练了这么久还这么垃圾,滚啦!”
说不出的青春飞扬。
季芊不自觉笑了下,包里的手机又呜呜震动起来。
唉,回不去了。
……
俞濯玩到傍晚才回家,没敢跟家里说他还光荣地去派出所走了一圈,吃了饭就跟在戚映身后往她房里钻。
戚映甩不掉他,只能放他进来,然后直冲床边,从枕头下摸出一颗草莓糖,藏起来。
俞濯倒她床上,抱着手机给她发消息:姐,今天我们在医院碰到的那个女生是季让的姐姐,上次就是她让我帮忙转交的信。
戚映还在做卷子,看到信息,回了一个“哦”。
俞濯换了个姿势,又说:我觉得季让跟他家里的关系好像不太好,他姐人挺好的,他都能把她拉黑,连转交东西都要我帮忙,肯定有什么内情。
戚映:你跟梨梨一样八卦,所以都考得差。
俞濯:???
八卦跟成绩有什么必要联系吗?
咋还搞起人身攻击了?
俞濯愤愤从他姐房间跑了出来。
周一开学,戚映起得比往常都早,也没在家吃早饭,拿了片面包和牛奶就往外跑。
吴英华去拍俞濯的门:“你姐都出门了你还没起!你们今天是不是有什么活动啊,她走得这么早?”
学校当然没什么活动。
戚映是要去逮季让。
上周五放学的时候季让又开始躲她,戚映是领教过他躲人的手段的,这么下去她估计这一周又见不到他影子了。
她想,如果他今天还给她送草莓糖的话,一定会很早去学校。
她要藏在教室,等着他!问清楚他到底为什么又开始躲自己!
到学校的时候,天还没亮,住校区那边的寝室亮了灯,在播起床音乐。她背着书包一路小跑,到教室的时候,门还没开。
二班的教室门钥匙是由学习委员黄博通保管,他平时来的最早。
戚映在门口等了一会儿,黄博通就抱着书来了,看见她时有点惊讶,推了下眼镜,跟她挥手打招呼。
开了门,进了教室,黄博通找出自己的英语书,比手势跟戚映说:他要去英语角朗诵英文课文了。
这是他每天的习惯。
料想季让就是趁着这个时间段偷溜进来的。
戚映点点头。
黄博通一走,教室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她收拾好课本,想了想,把凳子移开一些,蹲了下去,还顺手拿了本历史书下来看。
刚默背完文艺复兴的意义,透过杂乱的桌脚,看见有人走了过来。
穿一双白色的运动鞋,运动裤腿有些紧,露出半截骨感分明的脚踝。那步子迈的大而快,很快走到她附近,正俯身过来,要把手中的糖放在她课桌上。
戚映蹭的一下从桌子底下冒了起来。
季让一瞬间魂都吓飞了。
寂静清晨,天色朦胧,空荡荡的教室,突然出现的人头。
这他妈是什么校园惊悚恐怖片???
他差点拎起旁边的椅子砸过去。
吓得太厉害,大脑竟然一时之间没把戚映认出来。
大概有一秒,还是两秒?他不知道,那一瞬间的惊悚让脑子产生了片刻空白。反应过来的时候,差点崩溃了。
季让简直恨不得把她拎过来揍一顿:“你他妈藏在这里做什么?!”
戚映大眼睛眨啊眨,脸上笑意欣喜,目光灼灼,仿佛在兴奋地对他说:
逮到你了!